淨魂師的良苦用心,但可以的話他還是想盡可能把握住目前事態發展的核心,未雨綢繆。
他想盡可能減少意外發生的可能性。
“我聽見魘主和另一名獵魂者的對話。他們談論了有關14年前魘境的事情,因此,我認為另一個人就是蔣黎,他利用淨魂師的身份誘導當年的謝潤則等人在破魘中失利。”
如果14年前的柏珩山事件中,蔣黎沒有入魘,沒和姚金希裡應外合地誤導、影響謝潤則等人的判斷,恐怕14年前的結局就不一樣了。
只可惜沒有如果。
“哦?”羅蘭被下垂的眼皮遮成一道縫的雙眼中迸發出一道隱晦的精光:“你的意思是,14年前蔣黎就已經投奔獵魂者?”
“有極大的可能。上個魘境中,上官梨花留下的影片日誌中曾提到,晚上偶爾能感受到一絲不太一樣的邪氣。當時我在破魘途中沒有細想……”
“倒是比老夫預料的還要早上好幾年。”羅蘭揮了揮手,寬大道袍袖口震盪間,閉得嚴絲合縫的百葉窗被拉開一條縫,晨光熹微灑進屋內,在桌上照出縱橫的光斑。
“並且他們在籌劃著什麼。在他們的交談中,提到另一位人物——那位大人。他們作為獵魂者的一切行動似乎都是為了收集靈魂,然後……復活那位大人。”齊沅握著茶杯的手指微微收緊,他抬眼直視羅蘭,眸中澄金的顏色在陽光下愈顯璀璨:“聽上去,他們的計劃已經實施到尾聲,只差最後一點靈魂。”
因此恐怕我們沒有時間再等。迫於身份,齊沅並沒有直接說出最後一句話,只是點到即止,目光平靜落在淨魂師界最具權威的老人身上。
“看來是時候了。”
身穿道袍的老人身影在陽光中似乎雕塑般凝固了幾秒,良久,他發出一聲嘆息,話語間也不似之前那樣輕鬆。
“老夫便告訴你吧……有關淨魂師的一切密辛。”
·
齊沅坐在開往郊外的火車上。
別過羅蘭後,他沒有再試著聯絡謝臨,也沒有再喊上別人,隻身前往總部的資料室調了許多檔案查閱,在中午坐上了離開市區的列車。
在早上和羅蘭的談話中,他獲知,所謂邪氣,原本不過是因人的靈魂能量滋生於世間的產物,和靈力本為同源,並無正邪善惡一說。
最初,人類中誕生了一位能操縱靈魂能量的大能,他透過自身能力替人們祛除夢魘,也能夠安撫逝者的遺魂。名聲大振後,他把自己的修煉方法無私傳授給許多有天賦的人,也因此發展出最初的淨魂師體系。
然而樹大招風,晚年的他飽受上層壓迫限制之苦,又慘遭故人陷害,名聲在短時間內一落千丈,數十年間已經發展的較為穩定的淨魂師體系也受到牽連,沉寂了一段時間。
那位大能不願看到自己的心血結晶被摧毀,帶著怨恨和奄奄一息的身體自願脫離了淨魂師組織,自此彷彿消失在世界上一般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