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得掉冰渣的聲音。
“讓開點。”
這樣磁性好聽的男低音齊沅簡直再熟悉不過,他猛地一回頭,果然看見謝臨黑著臉,不知何時出現在自己身邊。
完了。
齊沅差點兩眼一黑,他後退兩步,感覺耳根有繼續發熱的跡象。
世界上最尷尬的事情莫過於,出醜的時候被和自己關係不怎麼好的人看見了。
“……”謝臨卻像是沒看到齊沅的窘迫一般,沉默著揚了揚下巴示意後者繼續往邊上靠。
第一天才淨魂師的眸色在走廊幽暗燈光下看起來極暗,此時他的雙眼正毫不掩飾地落在齊沅那截因為褲角被提起來而露出的細白腳踝上。
齊沅的腳踝很漂亮,骨骼纖細線條流暢,跟腱細長,面板被燈光照得冷白,襯得側面那塊紅到有些發紫的地方格外礙眼。
這人怎麼整天就知道受傷。
謝臨抿唇移開目光,喉結顫動了一下,不再作聲。
他的手在刀柄上輕握,拔刀的瞬間,耀眼的金光爆發在教學樓的一角。
躲貓貓(9)
刺眼的金光襲來,齊沅伸手遮住眼睛,從指縫中隱約窺見幾道赤金色的光刃,耳邊傳來乾脆利落的切割聲。
強光散去後,五年級辦公室的大門連帶著堵了門的桌椅已然碎成渣,走廊裡的風帶起小塊木頭碎屑飛舞至半空,齊沅嗆得連連咳嗽。
真狠。
不過謝臨為什麼會在這裡?
一句謝謝被咳嗽堵在嘴邊,他邊咳邊揮手努力驅趕那煩人的小木屑,一看謝臨,那人還是面無表情的樣子,薄薄的嘴唇向下繃著,就像沒出過手一樣,長身玉立。
長刀早已被他收回金紋刀鞘,他淺色的髮絲被燈光照出一圈光暈,看起來發質還挺好,脊背挺直,左手鬆散反搭在刀柄的末端,手指修長骨節分明,手背上掌骨輪廓清晰。
嗯,看起來確實像小說裡氣質高雅的絕世高人。
齊沅收回目光,又低頭瞅了一眼已經不爭氣地腫了老高的腳踝,自覺丟人的厲害,連謝謝都不想說了,悶頭就往辦公室裡走,卻沒想到謝臨竟也長腿一邁跟了上來。
“你為什麼來這裡?”齊沅眼皮一掀。
難不成是他大發善心,特地來協助自己?
“來監督你。”謝臨言簡意賅,說完又往齊沅右腳瞄了一眼。
結果發現他連自己都照顧不好。
齊沅敏銳地捕捉到謝臨的目光,總感覺他幽深的眼瞳裡帶著點兒鄙夷,怎麼看怎麼是在嘲笑自己笨拙的身手,心裡愈發不爽起來,禮貌和理智一點點在腦海裡褪去。
“你只剩二十分鐘。”
“我知道。”齊沅在幾張辦公桌上翻找著,背對著謝臨深呼吸,強迫自己擺出職業假笑,緩緩回頭:“但是也許你不在,我的效率會更高。”
“作為救援者,”謝臨利用身高優勢垂著眼睛看他,說得一本正經,“你們出事我要擔責。”
末了,像是怕自己的解說還不夠具體詳細,他思索了幾秒,補了一句:“在你和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