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還對自己說了什麼,只是當時的環境太惡劣吵雜,有點沒聽清。
原來即使一起入魘,也是會分開的。
不過他和謝臨的組隊早已廢除,這次他又為什麼要特地找過來呢?
齊沅有些茫然地眨眼,坐在床上沒動,於是身旁的青年再次出聲提醒他。
“醒了就快點換衣服吧,今早你負責上層甲板的維護保養。”他拉著扶手從床邊的小梯子跳到地板上,指了指角落裡的衣架。
齊沅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到一套藍白相間的水手服。
他這才意識到青年身著同樣的服裝,胸前別了個小小的金屬名牌,上面寫著“霍光”,邊上是四個小字,初級海員。
“我去洗漱,你動作快點。”霍光轉身拉開一扇小門走進去,房間裡只剩下齊沅一人。
好像……進入了一種全新型別的魘境。
齊沅麻利地翻身下床,床下的小桌子上也放著一枚名牌,他拿起來一看,上面是自己的名字,職位也是初級海員。
房間裡的另一張床在他床的斜下方,兩張床隔空重疊了一部分,除此之外,只有一張小桌板,一面小鏡子和一塊小小的顯示屏。
這裡沒有窗戶,狹窄逼仄的空間給人一種壓抑感,灼目的光源照亮房間的每一角。屋裡的陳設很新,齊沅卻感到不那麼舒服,他摸了摸胸口,心跳的略微有些快。
這應該就是冉瑭曾經提到的情景類魘境,這類魘境的魘主擅長藏匿自身。淨魂師入魘後,會被隨機分配一個需要扮演的角色,而他現在就必須好好扮演一個小水手。
齊沅伸手取下屬於自己的工作服,套上後才發現衣服略微有些大了,水手服短袖的深青色披肩順著肩膀延伸出去一節,勾著藍邊的白色長褲也有些寬大。
地板仍在微晃,和披肩同色的領巾有些難系,他站到小桌前對著鏡子調整,卻忽然意識到違和感的來源。
本該是軍藍色的領巾,在鏡子裡卻是紅色的。
齊沅瞬間皺了眉,寒意順著他捏著柔軟布料的指尖傳入身體,他強壓下心中的恐慌,抿著嘴彎腰對著鏡子仔細觀察,發現鏡子裡的領巾……大部分是紅色的。
那片深紅覆蓋了整條領巾和部分披肩,在頸側帶來黏膩的觸感,只剩零星的地方還能看見一點深藍。
就像是噴濺上去的新鮮血跡一樣。
“你怎麼了?”聲音驀地從齊沅身後傳來。
齊沅被嚇了一跳,下意識回頭,只見穿戴整齊的霍光一臉疑惑站在自己身後。
“沒什麼。”齊沅勉強朝他揚起一個笑,又瞄了一眼鏡子,裡面的領巾已然變回深藍。
“是第一次正式出海,緊張了吧?看你額角都冒汗了。”霍光朝他了然地點點頭,遞給他一張紙巾。
齊沅道了謝接過,發覺紙巾的末端有點潮。
“哎,其實我也很緊張!你看我這手汗出的,別嫌棄啊。”霍光不好意思地撓撓頭,低頭看了一眼表,“糟了,還有十分鐘就到五點了!”
“我負責船尾,現在就得走——你也快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