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可以單獨接近曾安到這種程度的機會。
蓬勃的靈力自齊沅冷白的手指中湧出,曾安受到明顯的壓迫,他的手腕確實也有傷處,驚痛之下,他直接甩開了齊沅的衣領,手套也被齊沅手中注入靈力的紙片劃開,卻因為身在雨中沒有找好重心,身子打了個滑,把齊沅順勢拽向瞭望臺的邊緣。
齊沅也沒料到他會直接對自己做出這樣的舉動。他正發著燒,注意力都集中在曾安裸露的那雙手腕上,壓根就沒有多少力氣,被曾安歪歪斜斜扯向低矮的護欄。
雨水讓護欄變得格外溼滑,仿若一張被風吹落的紙片,他單薄的身影就那樣順著護欄網朝外跌落。
好像要成為第一個在魘境裡摔死的淨魂師了。
從空中墜落的時候,齊沅也沒太感到恐懼,可能是一切都發生的太快,他竟然只來得及和自己開個小小的玩笑,只看到從天而降的,印著燈光的晶瑩雨滴落在眼眶裡。
然後周圍的一切都停止了。
耳邊獵獵作響的風停止了,下落的溼冷雨水停止了,閃爍斑駁的燈光靜止了,就連瞭望塔上曾安逐漸縮小的,震驚的面容也凝固了。
仿若無止盡的下墜在瞬間來到一個令他感到安心的終點——
偏冷的檀香沖走了殘留在他鼻腔裡的菸草味,他不再感到冷,跌入一個微熱有力的懷抱。
粉紅海(13)
溫暖的靈力源源不斷傳入齊沅的身體,在瞭望塔和甲板之間的半空中,一雙有力的臂膀將他穩穩橫抱起來,替他阻隔了全部如磐的風雨。
熟悉的氣息將他包裹,熱流湧入身體,他緊繃的神經也逐漸放鬆。他用最後一絲力氣撐著眼皮,一偏頭在甲板上看到燈光照出兩人頎長的影子,然後視線模模糊糊定格在一縷鉑金色的髮絲上,他輕輕顫動了一下垂落的指尖想要去摸,卻還是敗給了猶如山嶽般向自己傾塌而來的倦意和疲累,失去了身體的控制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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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臨不明白,為什麼在聽到手環那頭虛弱的聲音時,一向冷靜自持的自己會感到一陣陌生又莫名熟悉的恐懼。
回過神來的時候,他已經跟著語音通話裡的資訊來到了船尾,然後就看到齊沅像只被折了翅膀的小鳥,無知無覺地從高塔上墜落。
他想也沒想就發動能力衝上去接住了他,就那麼一低頭的功夫,正好看到懷中的人合上眼簾沒了意識。
蝶翼般的長睫顫動間,他的頭也歪斜著緩緩靠向自己臂彎,昏睡的模樣格外乖巧,像是終於找到庇護所後安心下來的小貓。
謝臨的目光在這瞬間顯出自己都尚未察覺的柔和和剋制。
他抱著齊沅虛空踱步一般幽幽落在船艙的頂部,被按下暫停鍵的飄搖風雨在他落地的瞬間重新流動起來,夜色已深,漸強的雨點已然可以用滂沱來形容,卻沒能沾溼他和他懷中的人一分一毫。
他渾身都流轉著淡淡的金色流光,懷抱纖細的青年,長身玉立在船艙的頂部。仿若俊美倨傲的年輕海神,只是輕輕一個抬眸,他眼中藍寶石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