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已經變成了一個千瘡百孔的篩子。
會場頂部的射燈很亮,他站在臺側看著劉東放在主席臺前講話的身影,恍惚間覺得回到了最初來到這個會場,申請成為淨魂師的那天。時光如流水,當時的他還在想著如何迴避謝臨,如今卻陰差陽錯和他成為這樣好的搭檔。
說到謝臨……
齊沅唇角的笑意僵住一瞬。自從昨天看到關於謝臨被惡意剪輯後洩露的負面訊息以來,他做了許多調查,也嘗試尋找當時被自己在情急之下上傳到雲端的,來自樂樂的影片原始檔,卻始終是無用功,這場明顯是有備而來的詆譭直到今天還在持續,論壇上對謝家表示不滿的高樓回貼幾乎快要破萬。
即使是這樣,他也沒有收到謝臨的任何一條訊息。
那人究竟在幹什麼?
齊沅抿唇,視線漫無目的地在觀眾席上掃來掃去,竟然在角落裡看到一個雙手插兜站著的修長人影。即使站在陰影裡,收斂了周身的氣勢,那人鉑金色的髮絲和平直的寬肩仍然十分顯眼,他只憑一眼就認定了他的身份。
齊沅不受控制地繃直了嘴角。
謝臨為什麼一聲不吭出現在這裡?
他朝謝臨看過去,緊緊盯著他,那人也感覺到他的視線,兩人的目光在空中無聲糾纏數秒,彼此都說不清對方眼裡是怎樣的情緒,最後竟是謝臨率先垂下眼睛。
齊沅在這場纏綿對視中徹底分了心,沒聽見劉東放熱情地向所有人介紹本次的“升階見證人”的身份,直到對方手持一枚精緻的小徽章出現在自己身前,伸出左手,才恍然意識到自己還在臺上接受典禮。
“齊沅,總算見到你了。”
齊沅的視線順著一截小麥色的手臂往上,看到一位樣貌英俊的黑髮男人,濃眉大眼,瞳仁烏黑,看起來約莫三十多歲,左眼帶著黑色的眼罩。
“您好,您……”齊沅連忙握上他的手,臺下閃光燈咔擦咔擦閃爍起來。
“不嫌棄的話,喊我老蔣就行。好不容易回總部一趟,正巧碰上給這麼優秀的新人升階的機會,算是我的榮幸。”男人聲音沉穩而富有磁性,像厚重的山岩,讓人下意識心生好感。
“從現在起,齊沅,你就是高階二段的淨魂師了。”自稱老蔣的男人把右手伸到齊沅面前,替他仔細戴上六芒星型的金屬徽章,齊沅這才發現他的右手是一條機械臂,但那泛著金屬光澤的五指和正常人手一樣靈活,很快就幫他把徽章在米色西服前襟佩戴得端端正正。
臺下爆發出劇烈的掌聲和快門聲,夾雜著陣陣議論。
“沒想到真的是初階跳到高階二段……”
“應該和他掌握了附魔有關,影片我看了,這孩子確實是天才。”
“他真的不屬於任何一個家族?難以置信。”
“聽說你還是謝臨新組隊的隊友呢?”帶完徽章,男人大力拍了拍齊沅的肩膀,朝他露齒一笑:“和那臭脾氣小子組隊的感覺如何,被他欺負了可要及時和上面說哦。”
齊沅搖搖頭:“您說笑了,謝臨沒有欺負過我,他是個很好的隊友。”說這句話的時候,他臉上下意識顯出些微的認真,把老蔣看得一愣。
他眼裡的詫異稍縱即逝,再次陽光地笑起來,聲音裡帶著幾分調侃:“沒想到有人能和謝臨處得這麼好,那我也算是……放心了。”
聽語氣,他明顯是認識謝臨的,但是現在臺下無數雙眼睛盯著自己,齊沅也不方便再和他聊些什麼,只能看著他依次走向其他升階的淨魂師,和他們握手寒暄,發現很多人看向那男人的目光裡都帶著隱隱的崇拜。
不過,比起這自稱老蔣的男子,臺下的謝臨更讓齊沅關心。
和他猜測的一樣,謝臨在看到自己接受徽章和採訪後就緩緩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