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當機立斷說道:“非常感謝您的耐心和您贈送給我的親筆簽名書,那我們就先告辭了。”
“很直接了當的復仇故事。”
海員休息室裡,齊沅花了半小時粗略讀完了楊柳擺在桌前的那本小說,做出簡短評價。
《絕海的哀嚎》這本小說講的是一個乘坐大船出海旅行的少年,某天風雨交加的夜晚,大船因為駕駛員的操作不當陷入沉船危機,只有一艘用來逃生的小船,上面卻坐不滿全部的乘客。
最終,獨自登船,孤立無援的少年遭到眾人排擠,失去了登上救命小船的機會,葬身大海。少年的怨念讓他並沒有死去,而是化身海中的惡魔,把害他失去性命的人們全部殺死了。
沒有治癒,沒有救贖,甚至有點暗黑風,和楊柳平時的邏輯縝密且最後都能把罪犯繩之以法的偵探小說風格迥異,也因此這本小說在她的全部作品中並不算火爆,甚至異常冷門,銷量也不算好。
齊沅把書往後翻了一番,書的背面還印著幾行“來自作者的話”,也就是楊柳的自白。
【其實這本小說對我的意義十分重大。某種程度上說,這裡面發生的故事是真實存在的。自然,我不是那個因為勢單力薄被眾人排擠欺壓,最後沒能上船的少年。但你們不妨想象,在遙遠的曾經,真的有這麼一群人被困在大海上,最後由於他們的自私,一位純潔的少年失去了他的生命。
本書想表達的主旨其實很簡單,那就是善惡終有報。我始終堅信,真實是育成一個故事最好的養分。】
“真實存在的”。
想到楊柳在前一次爆炸前種種癲狂的表現,對比剛才見到的那個清冷的小說家,齊沅不禁想,能夠寫下這本書的人內心應該不至於脆弱到因為看見鏡子裡的血字就崩潰,以至於失去身為偵探小說家對於詭計的敏感度。
除非,她本來就因為某些曾經的事情對這方面異常敏感,敏感到她會毫不猶豫的相信“他回魂了”這種聽上去甚至有些荒謬的說法。
最後她把刀插進脖子以後,雖然笑容癲狂怪異,眼中卻隱隱帶著幾份釋然,就像是真的在用這種方式像誰贖罪,以獲得解脫一樣。
如果楊柳寫的這本《絕海的哀嚎》發生過……也許在曾經,這艘船上的人們真的以同樣的方式在什麼地方害死過一個人。
齊沅心頭沒來由的一緊,他感覺自己似乎捉住了什麼關鍵。
他的手環就在這時響起“語音通話請求”的震動。
“齊沅!”他剛一開啟,陸準匆忙的聲音就從中傳出。“我找到新的線索了。”
“說說看。”
“銀月號是一艘紀念船。”
“什麼意思?”
“建造這艘船的目的是為了紀念八年前沉沒的另一條船。”陸準的聲音斷續從手環中傳出。
“銀月號這趟粉海之旅開始的八年前,一艘叫銀星號的船在出海後三天沉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