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座的身材勻稱,面容俊朗清瘦,留著兩撇燕尾胡的中年男子極為女性化地捏起蘭花指夾起己方白馬吃掉黑方護在國王前面的象,兵鋒直指對手的腹地。
“又輸,真掃興,不玩了!”
左座上穿著歐米亞式貴族袍的年青男子皺眉盯著無可挽回的棋局,推枰認負。
中年男子淡笑道:“聯邦棋術第一的蘭司。海特子爵居然會連負三局,不知道是本議長的棋術突然長進還是子爵大人故意相讓。”
年青男子皺眉道:“我的下議長大人,上面打得天翻地覆,難道您一點也不在意,我都說了黑拳的殺手不可能暗殺得了那個傢伙,他們來了也是送死。”
原來下棋的兩人正是蒂米斯特的下議長拉比西公爵和蘭司。海特子爵。
拉比西擺弄著棋子,滿不在乎地道:“稍安勿燥,子爵大人。養氣這方面的功夫,你真該多多向令尊學習。丞相大人一向老謀深算,深沉克忍,所以才會歷經三起三落依然穩坐丞相寶座。你再看看當年與令尊為敵的那些人,滅門的滅門,自殺的自殺,流放的流放。遇到事情要多思考,冷靜再冷靜之後,你會對眼前的問題有很多新的認識和想法。”
蘭司•;;海特嘆了口氣,苦笑道:“我從來就不喜歡政治,這兩個字包含太多的陰謀和鮮血,我不想走父親大人的老路更不想成為他的幫兇和打手,不想讓自己成為一個無時無刻不在算計別人,也無時無刻不在提防人家算計,連睡覺都不得安寧的陰謀家。”
他的表情由無奈轉為痛苦,語氣艱澀地道:“所以我才會心甘情願地放棄舒適安逸的貴族生活,陪著薇安遊歷大陸。如果不是那人出現,我今天也不會坐在這裡跟下議長大人下棋,那種流蕩的生活更適合我,只要每天看到薇安,聽她說話,逗她開心,替她擋刀擋劍,替她取出帶著鮮血的幻獸水晶……只要在她身邊,我就很開心,很快樂。”
蘭司。海特的語氣轉為怨毒,恨聲道:“都是那個可惡扎坦人,他不但霸佔了奈麗更奪走了薇安,他毀了一切,我的夢想和全部的希望。我這輩子都無法忘記翁裡特城酒店裡薇安看我的眼神,那一刻我感覺自己就是一隻她最厭惡的地精——那種渾身散發著惡臭的綠色魔物。”
他轉而變得徹斯底裡,揮舞著雙臂咆哮道:“為什麼,為什麼,議長大人你告訴我,為什麼那個扎坦男人有那麼大魔力?他不是貴族甚至不是瑪魯人,只不過是一個扎坦異類,奈麗被他迷得神魂顛倒,薇安也是一樣,短短几個月內他收羅了那麼多女人,難道他真有那麼大的魔力?”
拉比西眼中飄過一絲輕蔑之色,輕笑道:“說到對政治的明銳力和洞察力,兩位公主殿下可就比你子爵大人強上很多。”
蘭司。海特微怒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下議長大人想要說什麼最好明說,不要使用浮華的外交辭令和政治術語。”
拉比西道:“剋制,剋制是一個優秀政治家的最基本條件。你先冷靜下來,聽我給你分析這其中的原因,從帝都到果勒剛這一路人多眼雜,女王的密探無處不在,我與子爵大人一直沒有時間深談,今天就借這個機會好好談談。”
蘭司。海特扭曲的面容緩和下來,平靜了下呼吸,啞聲道:“對不起,剛才失禮了,議長大人有什麼話請說,蘭司悉心求教。”
拉比西問道:“你認為兩位公主殿下同時喜歡上那個扎坦男人,只是關乎男女情愛那麼簡單?”
蘭司。海特一呆,猶疑道:“難道不是,還要其它更重要的原因?”
拉比西道:“當然不是那麼簡單,我不否認他們之間的感情因素,他雖然不算出眾卻也還有幾分吸引女人的魅力。但這只是表面而已,是做給外人看用來堵住非議者嘴的,粉紅色的男女情愛之下隱藏著更重要的政治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