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到自己是“羔利人”。
“不過,凡力境界第八層的高手,羔利境內,沒有幾個,想不到的是……”蘇先生沒有把話接下去,有意無意地用一種挑釁的眼神掃向雷天澤。
“想不到的是什麼?”雷天澤感覺到對方有意要將話說完,只是故意吊起自己的胃口,所以立時很識趣地問道。
“想不到的是,你這樣的高手,羔利王族竟然沒有重用你,任你在境外逍遙。”蘇先生語氣陰冷,顯然沒有對雷天澤表示惋惜的意思。
“我熱愛自由,要怎樣生活是我的事,與羔利王族無關。更何況我們羔利敬奉自由之神,即便是王族,也無權干涉臣民的選擇,是去是留,全由個人做主。”雷天澤猜測不出蘇先生接下來要表達的意思,不過對方說起羔利王族的不是,雷天澤身為羔利王族成員,覺得羔利王族的聲譽不容玷汙,無論如何都應該為它辯解。所以,他順著蘇先生的話,把話題接了下去。
“看樣子你確實是個極度嚮往自由的人,活得很瀟灑啊。”蘇先生垂在腿邊的左手,悄然藏到了身後,“難怪……”
“難怪什麼……”雷天澤見他又沒有把話說下去的意思,有些惱怒,追問道。
“難怪你還有心情來這初夜海灘尋覓美人,一夜春宵,卻不知羔利已經遭遇大難。”蘇先生的左手在背後,緩緩揮動,劃出各種符號,而表面卻用略顯譏諷的語氣說道。
雷天澤本就是因為恩師的緣故,逃脫了那場前所未有的災難。而中原國與羔利國向來是有大批的商人進進出出,羔利亡國一事,怕是不用一個月的時間,就已透過前往羔利經商的商人口中,傳遍中原國上上下下的君臣百姓耳中。
“羔利發生了什麼事情?”雷天澤眼神微微著力,將目光射在蘇先生臉上。
如今,恐怕仙幻大陸的大部分人已經知曉,羔利境內,無一活人。現在,蘇先生誤以為雷天澤是生活在羔利境外的羔利人,因此逃過一難。而雷天澤也不想讓對方知道自己從大難中逃脫出來,便乾脆裝作並不知情,把話問了下去。
“羔利?”蘇先生陰冷地哼哼了兩聲,用一種近似挑釁的目光打量著雷天澤,“羔利全國上下二十餘萬人,統統去了極樂世界。”
往事重提,而且是經由敵方之口說出,亡國的傷心之痛仿若潛伏在雷天澤心底的一片海洋,本就餘波未了,如今已是狂風驟起,掀起層層波浪,不時拍打雷天澤的心牆。
雷天澤身子一震,旋即從蘇先生臉上收回目光。
“天澤大叔,對方是有意在拖延時間。”風語扭頭看向身邊的雷天澤,輕聲提醒道。
“我知道。”雷天澤淡淡地回答了風語,然後望向蘇先生,臉上霎時露出堅毅之色,“既然我羔利已經不在,二十萬人去了天國,我今天就讓你去陪他們。”
蘇先生狂笑了兩聲,道:“你認為有這個可能嗎?”
說罷,蘇先生一直藏在背後有所動作的左手,忽地移到身前。
此刻看去,蘇先生的左手掐訣,指尖一團巴掌大的青色光芒隨著蘇先生左手的運動,忽然之間撞入了懸在右手手掌上方的破天棒當中,仿若泥牛入海,消失無蹤。
“長久以來,仙幻大陸的人都說我羔利是個小國,就連中原的一個小小的暗月谷也能輕易滅我羔利。”雷天澤肅然道,“不過,今天我倒要看看,是你暗月谷厲害,還是我羔利厲害。”
蘇先生覺出雷天澤的話,有幾分試探的味道。
“我暗月穀人多地廣,自古以為,人才輩出,谷主蘇鴻一又是何等的驚世奇才,在他的帶領下,暗月谷早已有超過東大陸第一大門派元清教的實力,又豈是你們小小的羔利所能比擬的?”蘇先生滿臉傲然之色,說話的語氣讓人聽來,也是感覺到他十分自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