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真要拋屍,直接綁上石頭,往前頭清水湖水庫裡頭一丟,還神不知鬼不覺的。這種擺明了就是想讓人發現的做派,著實讓偵辦此次案件的警察叔叔們一個比一個頭大。
可再頭大,案子也得硬著頭皮查下去。
就在一籌莫展的時候,派出所兒那信箱裡竟然收到了一封舉報信。信件的內容很簡單,而且還是從報紙上剪下來的字,黏貼而成。寥寥數字,不僅直接點到了住在大飛院子隔壁的那個孤老太婆錢奶奶,還提到了“趙氏兄妹”。
於是,就在命案發現的第三天,大帽警察叔叔找上了門來。
找上門來的警察叔叔一共兩位,一高一胖。高的那位姓袁,是中隊長。胖的那位笑眯眯的初一見還以為見到了彌勒佛,姓孫。
“兩位警察叔叔好。”雖然早料到了警察叔叔總有一天會找上門來,可當真上門來,趙清茹心裡還是有點兒慌。不過藉著泡茶的間隙,很快調準好了自己的心態。反正人也不是她殺的,充其量也就是隱約猜到了誰是兇手而已。但這事,真的能跟兩位警察叔叔實話實說麼?顯然不能。
當然,這不是信不信任的關係。關鍵是,那個周禮壬,一個大不列顛香江人,竟然敢暗搓搓地跑來大陸,瞧著架勢夥同那個夏主任倒賣文物,謀私利也不是一次兩次了。這倆人若是從運動才開始那會兒就暗搓搓地勾搭在了一起,起碼也有十來年了。
竟然一丁點兒都沒被人發現,說明什麼?
那位夏天夏主任,擺明了就是一地頭蛇。之所以這些年安然無事,只怕這關係網早已盤根錯節,牽一髮而動全身。
“你就是趙清汝?”孫副隊見到趙清茹時,露出了一絲驚訝,可轉眼又變成笑眯眯的樣子。
“嗯。”趙清茹點了點頭。
“兩位警察叔叔,你們這次來有什麼事兒嗎?”一旁的趙清山不著痕跡地將自家寶貝妹妹護在了身後。
“也沒什麼大事兒,就是來找邊玉芳。”袁中隊說明了來意。
“邊玉芳,誰啊?!”趙清茹兄妹倆對視了一眼。
“你們找老婆子啥事啊。”錢奶奶從裡屋自己的屋子,慢吞吞地走了出來,手裡拿著把大蒲扇。
“錢奶奶原來你姓邊啊。”趙清茹還真忘了問錢奶奶姓什麼了。
“也沒啥大事,就是跟錢奶奶你瞭解點兒情況。”袁中隊習慣性地從手裡的公文包裡拿出一本筆記本,隨後攤開到了某一頁,開始一邊記錄一邊詢問問題。
趙清茹還是第一次見警察叔叔辦案子,便順手扯過了一旁的長板凳,跟自家大哥趙清山一道,見識警察叔叔如何詢問當事人記錄筆錄。看得出,眼前的這位話不多,瞧著一臉嚴肅表情的袁中隊確實有點兒本事,應該是位經驗豐富的老民警了。
至少在詢問問題時,並不是直截了當提問,當然偶爾幾個小問題就直白的詢問了。但絕大多數問題,採取迂迴策略旁敲側擊。可以說大坑帶小坑,一個不小心就容易帶溝裡。幾個問題詢問下來,不僅想知道的資訊基本得到了答案,附帶的還套取了不少旁的東西。
“這麼說,那個大飛就住在錢奶奶你家隔壁咯。”
“是啊。不過老婆子可不喜歡這傢伙,平日裡跟這混小子可沒啥往來。”錢奶奶絲毫不掩飾對隔壁鄰居,那個叫大飛的混小子那厭惡之色。
“那錢奶奶最後一次見到大飛是啥時候?”
“最後一次?老婆子哪裡記得那麼久的事兒了。反正自從老婆子被汝兒丫頭還有迎春丫頭接來沈家窪村後,就沒再見過那混小子了。咋了,這混小子出事了?”錢奶奶一邊扇著手裡的大蒲扇子,一邊慢悠悠地反問道。
“嗯,出事了。讓人給勒死在了家裡不說,還被人丟棄在了玉米地裡。”袁中隊一邊說出實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