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麼做,這已經成了不成文的規矩了。
而她,如今卻打算向這種規矩挑戰。
她想毀了整個文氏家族!
她想讓文墨死!
她想宰了她的親生父親!
她知道,不管她多有理,單是這一條罪,便足夠她下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超生。
所以,她想做點力所能及的好事,來為自己積些陰德,日後下了十八層地獄,也能少受些苦。
她如往常一樣脫了衣裳,進了澡桶裡泡澡。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泡了這幾天的藥澡,她覺得自己的身子骨結實多了,每天那麼跑也不覺得很累。
一個時辰說快不快,說慢也不慢,葉蔚藍和宋佳音兩個說說笑笑的,也就過去了。
葉蔚藍穿了衣裳出來,剛好遇到杜希華滿頭大汗地從外邊回來,葉蔚藍便把他攔住,“希華哥,我師父把你留下都說了些什麼?”
杜希華有些尷尬地用手抓著頭皮,偷覷了宋佳音一眼道:“師父給我開了一張書單子,讓我明天進城去買了來,以後多讀書。”
“哦……”葉蔚藍點點頭,心中暗道,杜希華為人實在,心地善良,是個好小夥,就是這心眼太實在了,有點不通透,讓他多看看書倒也不錯,至少能長點心眼,也省得師父老罵他傻。
她抬手拍了拍杜希華的肩膀,本意是鼓勵他來著,沒想到他卻呲牙咧嘴地吸了一口氣。
“小姐,手下留情,疼疼疼……”
“哎呦……”葉蔚藍這才想起來,這傢伙比她多了一個任務,天天都要用肩膀去撞大樹,肩膀天天都是腫著的,就靠泡藥澡去消腫呢,有些不好意思。“那啥,讓佳音姐幫你熬藥吧。”
宋佳音翻了個白眼,沒好氣地說:“誰稀罕伺候他?”
杜希華也不生氣,只是憨厚地笑道:“不敢勞煩佳音姑娘,讓希諾幫我熬就行。”
宋佳音冷哼了一聲,便扶著葉蔚藍回了繡房,絮絮地說道:“小姐,你也真是的,幹嗎讓那頭大笨牛跟你一起去學武功,長得傻笨傻笨的,他也就配幫家裡乾點粗活,如今倒好,跟個大爺似的。”
葉蔚藍便笑道:“你也小點聲,回頭讓杜大娘聽見,該寒了人家的心了。杜大娘一家都是實在人,不念別的,便是當初幫著我師父埋了我姨媽的事,便是一份天大的恩情。不然的話,你打量我師父為什麼會收他當徒弟?”
說著,她又對宋佳音道:“好了,佳音姐,你也就別發牢騷了,把你才繡的帕子拿來我瞧瞧。”
宋佳音便依言從炕梢的針線笸籮裡拿過一個花繃子遞給她,是一方湖綠色的帕子上,繡了一串白色的玉蘭花。
葉蔚藍接過來點了點頭,心中暗道,宋佳音果真在針線上很有天分,這才跟著自己學了半年,這玉蘭花繡的便有模有樣了。
“繡的不錯,這樣的針線,已經可以拿出去賣了。”她出聲讚道。
“真的?”宋佳音驚喜地問,長久以來,她對於自己一家子都只能靠葉蔚藍養活很有壓力,若是她一家子和杜大娘一家一樣,都是下人的身份也就罷了,偏偏還不是,那就讓人有些尷尬了。
如今,葉蔚藍說她的繡活能拿出去賣錢了,讓她怎麼能不興奮呢?
葉蔚藍看出她心裡在想什麼,便笑道:“你也別隻盯著眼前的這點蠅頭小利,把針法練好了,回頭我教給你繡雙面繡,那才是真正能掙錢的手藝。”
說著,她忽然嘆了一口氣,“我如今跟著我師父學武功,手肯定會變粗,變硬,日後怕是隻能做些普通的針線了,太精緻的繡活就做不了了,日後家裡的收入便只能指著你了,所以你一定要把雙面繡的技藝學好,學精,便是日後沒有我,你也能好好的養活自己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