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研竹心虛一望,果然,金氏狠狠瞪了她一眼,她趕忙換了話題,道:“夫人,你這兒的景緻真是漂亮極了!”
朱夫人微微一笑,道:“這兒原本是一片草地,十年前我和老爺偶然經過此處見到一片杏花林便愛上了,老爺當時便說要在這建個莊子,致仕之後便來此隱居……我只當老爺是玩笑話,前些時候才知道,老爺悄悄讓人在這建了房子,又從別處移來了許多杏樹,建成了這杏花院。我看到時,也嚇了一跳。”
金氏聽完豔羨不已,“朱大人和朱夫人感情甚篤,真是羨煞我等。”
朱夫人捂著嘴笑道:“都說是年少夫妻老來伴,年少時候我們也不少拌嘴,老了反倒好了!”
二人說著說著,漸漸說到一塊兒去了,宋研竹和朱景文反倒落到了後面,朱夫人見二人亦步亦趨地跟著,唯恐二人覺得無趣,大手一揮,讓二人自去逛園子玩兒去了。
宋研竹看看時辰,約摸著前頭的拜師儀式也該完了,正想著呢,從圓形拱門那頭傳出人聲來,趙戎揚了聲音興奮道:“合哥兒,往後你可就是我和墨言的小師弟了,來,喚聲師哥聽聽!”
“師哥……”
“誒!”趙戎開心地應了一聲,又聽陶墨言道:“往後若有人欺負你,只管告訴師哥,自有師哥替你做主!”
“就是就是……”趙戎附和著。
朱景文眼睛一亮,對著拱門喊道:“陶大哥,趙六哥,宋合慶,我們在這呢!”
門後“咦”了一聲,宋合慶探出腦袋來,叫了一聲“姐姐”。宋研竹和朱景文快步上前,就見趙戎背過身子,快速地往前衝,頭也不回地應道:“我突然忘了件很重要的東西,我就去取,你們不必等我,回頭我再來找你們!”
宋研竹愕然地望著他離去的方向,朱景文和宋合慶面面相覷。宋合慶道:“我瞧六哥這毛病,似乎還沒好透啊!”
“前些時候好很多了啊!我怎麼覺得他是瞧見了你姐姐就犯病?”朱景文壓低了聲音道。
二人的聲音不偏不倚地傳進陶墨言的耳朵裡,陶墨言的步子頓了頓,對二人道:“景文,方才老師似乎找你,你要不要去看看?”
“找我?”朱景文愣了愣,拉著宋合慶道:“你陪我去吧。”說完,拉著宋合慶便跑沒了蹤影,宋研竹攔都攔不住。
“誒……”宋研竹想要喚竹二人,手停在半空中有些無力,一轉身,邊見陶墨言眼神閃爍地望著自己。
“你……”陶墨言見了宋研竹,幾日不見,卻像是隔了好些年,這麼一看,宋研竹變得越發明媚動人。
心中有千言萬語,此時卻不知從何說起。更何況,人家似乎一直都不太待見自己。
那日親了宋研竹之後,陶墨言認真的反思了自己,自己除了那次佔了她一些便宜,還有為了引起她注意不知不覺說了一些違心的話之外,的確再沒做過任何天怒人怨的事情……儘管那日佔了她便宜或許是因為一時衝動,於她而言不是特意厚道,可他事後想起來並無半分後悔。
所以,收到她退回來的東西時,他第一時間便想衝過去找她,問問她為什麼,最後他卻忍住了……他生平接觸過的姑娘著實太少,雖無實戰經驗,他卻是讀過兵書的——文武之道,一張一弛。
俗話還說,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當然,這後半句是陶壺告訴他的。
陶壺還說,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所以陶壺自作主張地上街買了二十來本話本子,本本皆是才子佳人的故事,各種形態各種結局……他帶著滿滿的不屑看完了,當下有些茅塞頓開的感覺。
可是,在看到宋研竹的這一刻,他才發現,即便他把世上所有的話本子都讀透了,他也看不懂眼前的女子——這太難了。
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