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燕舞不甚在意,用另一隻手搖了搖藥瓶,問道:“這藥該怎麼用?”
槐古齡瞪著沈燕舞,怒道:“你故意將他扯進來。”沈燕舞自然明瞭對方所說的是何人,他眉頭微微皺起,忽而厲了眼神,問道:“你要我眼睜睜的看著一切發生麼?”槐古齡見對方發怒,眼神一抖,轉而眉頭一蹙,又厲聲道:“那你就可以將無辜牽扯進來麼?”
沈燕舞哈哈笑了兩聲,看著槐古齡,忽然說道:“在這裡,對我而言,我和朝陽才算無辜。試問將我們牽扯進來的你,有何資格質問我?”
槐古齡一愣,登時鬆了手。
這幾日來他不曾見過沈燕舞生氣,即便有過也不過是孩子一般的悶氣,如此架勢,卻是首次見識,那傲然的眼神,目空一切的姿態讓他不由得瑟縮。他垂下眼,嘴唇顫動,不知該說些什麼才好。
沈燕舞抿了下嘴,緩下臉色,又問道:“這藥該如何用?”槐古齡又是一愣,神色變化的看向沈燕舞,沈燕舞抿嘴一笑,道:“你雖然對不起我,但我也對不起你,這一次就算扯平了,你讓我給你上藥,如何?”
槐古齡心想著:此人面目變化的到快。不由得哼了一聲,登時牽扯了身上瘀傷,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沈燕舞見了,眉頭微微抖動,伸手掀開了槐古齡身上的被子。槐古齡一驚,急忙道:“你做什麼?”沈燕舞用力扯開被子,將對方的衣襟拉起,白了對方一眼,道:“自然是上藥。”他見槐古齡衣衫離體,臉上泛起紅暈,料想以對方性情,自覺失儀,他無所謂的轉開頭,拿起藥瓶細細研究。
他見槐古齡身上大多是棍棒的瘀傷,並未見血,只是道道泛黑,猙獰可怖。沈燕舞取了藥酒,倒在手中,見槐古齡還要遮掩,他一言未發,猛然間將滿手藥酒按在了槐古齡肋骨處。
“啊……”未及言明,肋下一陣痛楚,槐古齡叫嚷出聲,手一下子抓住了沈燕舞的胳膊。力道之大,想來也在對方臂上留下印記。
沈燕舞放輕了手上揉搓的力道,眼睛亮晶晶的看著槐古齡,笑道:“怎麼,這麼點痛就挨不住了?”槐古齡悶哼了一聲,鬆開了手,止不住還有些一抽一抽的,嘴上卻硬道:“我自然不及沈公子鐵石心腸,毫無感覺。”
沈燕舞眉頭一揚,笑道:“我如何鐵石心腸了?”
槐古齡道:“我族長老和你說的事情,你不是拒絕了?”
沈燕舞笑道:“就因為如此?”
槐古齡道:“我族長老和全村的人一起挽留與你,你卻拒絕了。”他眉頭皺起,不滿的瞪著沈燕舞。沈燕舞呵呵笑了兩聲,伸手拉起槐古齡,讓對方坐在床上,脫掉對方的上衣,細細檢視他的背後,說道:“你說我和你們龍族有何瓜葛?”
沈燕舞和槐古齡仍舊面對面坐著,沈燕舞為其背部上藥,將對方拉入自己身前,讓對方靠在自己肩頭,繼續手上的工作。槐古齡卻是覺得這姿勢過於曖昧,面帶紅暈,顫聲道:“你……你這是做什麼?”
“上藥。”
“上藥你不能坐到我身後麼?”槐古齡挑起了眉,臉頰旁邊便是對方白皙的脖頸,他狠狠的瞪著,想要一口咬上去。
沈燕舞道:“你現在坐得住麼?”他知道槐古齡身體無力,如果坐到對方身後,對方肯定支援不住,倒不如這樣對兩人都好。槐古齡自知對方所言非虛,只是他心頭悶著一股氣,說不上是因為沈燕舞牽扯了龍泗亭,還是這曖昧的姿勢,抑或是其他,槐古齡只覺得發洩不得,滿心不爽。
沈燕舞道:“我和你們龍族非親非故,到了這裡也是巧合,機緣因由,我沒有義務幫你們。”他感到懷中的槐古齡身體一僵,又說道:“更何況,求人該有求人的姿態,你們這般,可是求我麼?”他拉開槐古齡,和他對視,說出最後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