茉蘭人的黑龍船走了,那個女人被留了下來,就在靠近海岸的那座城門之外。
這是謝長清忙完之後剛坐下便聽到的回報。
午飯端在手中,謝長清的食慾卻急速消失。
前來稟報計程車兵被他身上的冰冷氣息凍的大氣不敢喘。
片刻過後,謝長清噹一聲放下碗,“她在做什麼?”
“什麼也沒做,就在城門外站著……站了一陣子約莫是累了,便坐下靠在城牆上……茉蘭人的船已經走遠了。”
而這個所謂的茉蘭公主,以前的堯城營妓,分明是不打算走,就這樣莫名其妙的耗到這兒了。
現在營中好多士兵都聽說了這件事情,暗暗猜測這個公主是被他們將軍迷倒,所以死心塌地地要跟著將軍一輩子了。
但謝長清卻看不上她。
這也很正常。
謝長清雖然常駐堯城,卻是涼國公二公子,如今涼公的女兒又和皇長孫賜婚,謝長清的身份水漲船高,以後更是前途無量。
那個女人就算是茉蘭的公主,也不過是番邦小族。
若說她漂亮吧,的確漂亮,但是大秦國土廣袤,漂亮的女子數不勝數。
謝長清也便是在這堯城苦寒之地久了,難得見到個美人所以對她有了三日興致,若說看上她那是沒啥可能了。
謝長清冷笑道:“不必管她。”
他知道她想幹什麼。
可他憑什麼做她守護家園的工具。
……
莎蘭靠在城牆上。
土坯的城牆很厚實,也非常的冰冷,莎蘭靠了一會兒就有些受不住了。
時間一點點過去,她一整日沒喝水沒吃東西,小腹絞痛的厲害,忍不住便將手按在了小腹之上。
這是她最近常做的動作。
她望著逐漸落下去的太陽,皺起漂亮的眉毛。
這個男人就是這樣狠心無情啊。
莎蘭靠了城牆一會兒,身子不適的厲害,腹中也泛酸水,忍無可忍之下撲在一旁吐了起來。
但昨日就沒吃什麼東西,今天又是空腹一日,也根本是吐不出東西來的。
她用裙襬抹去了嘴巴上的穢物,知道自己不能再這樣熬下去,這樣根本打動不了那個男人的心。
她深吸了口氣,扶著地上的土坯站起身來,仰頭看著城樓上計程車兵說:“你去告訴他,我懷孕了。”
好像,現在除了這個,她沒有別的法子。
她不以為自己就這麼等在城外,能叫他心軟地放她進去。
沒準等死了他都不會鬆口。
而她現在真的很不舒服,有點撐不住了。
樓上計程車兵傻了眼,面面相覷片刻後,有人飛快下了城樓。
又過了約莫一刻鐘,城門內傳來連串的馬蹄之聲,接著城門嘎吱咯吱從內開啟,無數塵土飛揚而起。
莎蘭站在城門前,雖然臉上一片慘白,身子也隱隱顫抖,但卻倔強地站著,盯著那最前頭的馬上騎士——謝長清的臉。
謝長清也盯著她:“再說一遍。”
“我懷孕了。”莎蘭把手放在小腹上,“你的。”
“你每一次回到你們那院子裡都該喝了藥,你為什麼還能懷孕?”
莎蘭說:“我沒喝。”
的確,每一次都有人準備湯藥。
可她小時候醫娘就說了她不會生孩子,而那湯藥極苦,所以她便沒有喝。
謝長清眯了眯眼,冷冷說道:“那又如何?我不喜歡孩子,就算哪一日我想要了,也自有旁人為我生。”
“可這個孩子是你的,你就得為我、為他負責!”
謝長清冷笑,“在營中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