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的女音灌注內力,在這喊殺聲震天的城門之下,猶然傳入每個人的耳中。
似乎安靜了那麼一瞬,砍殺計程車兵也有瞬間怔住。
下一刻,玄甲軍轟隆隆上前。
有些人看形勢不對,立即就原地繳械。
另外也有一些人,譬如冀州右軍統領的親信們相互對視幾眼,竟有人冷笑道:“哪裡來的軍隊,竟然冒充玄甲軍?”
“玄甲軍遠在京城怎麼可能忽然出現在這裡,況且此處是冀州城,防務和兵馬全部歸屬中山王和冀州都護劉大人排程!”
“我等只聽他們二人的,不會任由你胡亂說兩句就被嚇住!”
那右軍統領也喝道:“來人,速關城門!”
謝昭昭下頜微抬:“是你自己找死——將這攪起內亂,殘殺同袍戰友的賊人就地誅殺!”
話落,謝昭昭身後有幾名裝配齊整的玄甲軍朝著那統領衝上前去,長矛刺出。
玄甲軍的裝備是整個大秦兵馬之中最為精良的,戰力強悍,眨眼功夫那統領身邊護衛的親兵便倒在血珀之中。
右軍統領大驚失色,“爾等大膽、大膽!”
他提槍格擋,卻依然是遲了。
鐮刀長矛一掃而過,右軍統領喉間血噴灑而出,瞪大一雙眼從馬上栽下去,死不瞑目。
左右的其他兵丁看到這般慘狀,登時駭然,一個個全部放下兵器。
謝昭昭擺手示意玄甲軍上城樓接管南城門防務,之後城樓下的營房也暫時收為己用。
謝昭昭快步進到營房之內,坐於主位之上,“速去檢視玄明將軍的情況。”
“是。”
……
苦渡寺中,陳書蘭安安靜靜地坐在禪院內抄經。
山中清靜,沒有雜事煩擾,她來了幾日心中也寧靜下來。
然而今日謝昭昭出發時那般打扮,又實在叫她忍不住擔心,靜不下心,於是便讓青苔跟寺中僧人借了文房四寶來抄寫經書。
一面靜心,另外一面也祝禱他們一切平安。
她從午後抄寫到了傍晚,直抄的腰痠背痛不舒服,才在青苔的催促下勉強放了筆。
“小姐,奴婢已經準備好素齋了,您休息一下多吃一點。”
青苔蹲在陳書蘭勉強幫她揉手腕捏手指,緩解痠疼和僵硬,劉嬤嬤則站在陳書蘭身後幫她按揉肩膀脖頸。
劉嬤嬤忍不住說道:“也不知歪頭怎麼樣了,姑爺他們都要平安才好啊。”
“應當無事……”
陳書蘭如是說著,眉心卻輕蹙。
總是不到最後一刻就無法安心的,這份擔憂叫她也沒什麼食慾。
那準備好的素齋,陳書蘭不過吃了兩口便不想動了。
劉嬤嬤和青苔也不好再勸,將齋飯撤了下去,陳書蘭住的這個禪院裡有間小廚房。
劉嬤嬤便把飯菜溫到了灶上,以方便陳書蘭如果等會兒餓了,隨時可以用。
晚膳之後陳書蘭歇息了片刻,拿了抄好的經書去前頭大殿內供奉,剛走到大殿邊角時,忽聽大門那裡傳來一陣喊殺之聲。
陳書蘭臉色驟白,一把捏住劉嬤嬤的手腕,“出事了嗎?”
“老奴不然去看看——”劉嬤嬤示意青苔照看陳書蘭,說了這麼一句就要過去。
陳書蘭連忙拉住劉嬤嬤的手,“不行,你別去嬤嬤……肯定是衝著我來的,七姑娘說留了人護衛,現在的喊殺聲約莫是兩方人馬打了起來。”
“你年邁體弱過去必定凶多吉少,這樣……咱們快些找地方藏起來!”
劉嬤嬤也覺得極有道理,當即便和青苔左右扶著快速離開了前殿。
外面的喊殺聲越來越大,還有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