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也塞回被褥之中,卻摸索到她指尖略略僵硬。
他側了側身將床帳拉開些許,執著陳書蘭的手借光一看,卻是那細嫩的指尖壓出了好多凹痕,應該是握針所致。
所以她最近果真是在刺繡?
做什麼樣的刺繡,這麼用心……
謝長淵輕輕揉著陳書蘭僵硬的指尖,待到那指尖上凹痕淺淡一些之後,才把她的手放回被褥之中,之後,謝長淵便起身,往蘭臺閣去了。
他心中不寧,卻無法詢問陳書蘭,更無法和陳書蘭發作什麼。
只因所有的所有他早就心知肚明,現在再拿出來做文章就顯得小家子氣。
他一個男人,自然不能明著小家子氣,便只能暗戳戳的鬱悶了。
……
蘭臺閣就在他和陳書蘭所住院子不遠處。
謝長淵進去時,劉嬤嬤正在整理陳書蘭那些針線。
瞧見謝長淵進來,劉嬤嬤連忙朝他行了禮:“姑爺來了?小姐不是去幫姑爺換藥了嗎,怎麼姑爺——”
“她累了,睡下了,我隨便走走看看。”謝長淵瞧著劉嬤嬤手上的針線籃子:“這是她的?她每日就做這個?做這麼多?”
那針線籃子裡竟然有許多繡蘭草的巾帛,蘭草也是各式各樣,只不知繡來做什麼。
劉嬤嬤笑著說:“小姐是想選最好的一幅做扇面的。”
謝長淵微微挑眉:“扇面?”
“是啊,前日小姐聽到姑爺身邊的雷護衛說起姑爺丟了摺扇,便想繡了扇面再命人幫姑爺做一把,如今已經選了最好的一幅,這些都不用了。”
謝長淵怔住,眸光一時間變得幽深莫測,“那選好的那一幅呢?”
“已經命人拿去制扇了。”
“哦。”
謝長淵點點頭,隨後拎起那些或繡成,或繡了一半的蘭草扇面,慢悠悠地說:“她的手很巧,這些不用的都很好很好……嬤嬤打算怎麼處理這些。”
“呃……”劉嬤嬤遲疑道:“原本是要打算收起來的,姑爺覺得好,那姑爺以為要怎麼處理?”
“我現在還沒想到怎麼用,或許過幾日就能想到……這樣,嬤嬤交給我,我自己收著。”
劉嬤嬤笑著點頭,仔細地將那些或成品或不成型的扇面都收起來,用了個小木匣子放著交給了謝長淵。
謝長淵高高興興帶著下樓去了。
等他回到房間的時候,陳書蘭還在睡。
只不過原本被謝長淵裹在陳書蘭身上的被子被掙開了不少。
謝長淵掀開帳簾坐在床弦上一瞧,陳書蘭額頭脖頸上都是綿密的細汗,臉頰也紅撲撲水潤潤的,竟是被熱著了。
謝長淵無聲輕笑,輕手輕腳把她身上被子掀開,半抱著陳書蘭在懷中,將她外裳褪去。
中間陳書蘭醒了一次,見是他,只擰著眉哼了聲“別鬧”,便又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