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長清看了莎蘭好一會兒,冷冰冰的面無表情。
“對不起嘛……”
莎蘭的手便去挽謝長清的手臂,另外一隻手甚至按在了謝長清握刀的手背上。
那一次在中州看到雲纖凝後,莎蘭忽然很好奇雲纖凝對謝長清的稱呼。
情到濃時謝長清敷衍過去了。
可莎蘭聰明的厲害,事過之後一直記得這個。
便在前兩日找到一個機會,又對謝長清施了異術。
結果什麼也沒問出來——
謝長清回答說不記得了,忘了。
等他清醒之後,就生了氣,這兩日都板著一張臉對著自己。
雷奕瞪大眼睛看著兩人交疊在一起的手。
上次碰到謝長清刀的人,墳頭的草都幾丈高了。
不愧是公主,能讓二爺這般縱容,毫無底線。
雷奕很懂事地欠了欠身退走了。
這裡不需要他。
萬一他離得近不小心聽到什麼不該聽到的,回頭又得挨二爺警告的眼刀子。
“你不要那麼小心眼啊。”
莎蘭微皺著眉頭,語氣又低又軟。
謝長清當然不是那麼小心眼的人,其實大多時候是縱容她使那些異術的,也並不是真生氣。
只是看莎蘭那得逞的表情,就覺得需要教訓她一下,於是佯裝冷臉兩日嚇唬罷了。
此時莎蘭許多小動作,像討好像撒嬌。
謝長清見過莎蘭剛強地對抗、挑釁他,見過她惡劣的耍弄人、熱情地投懷送抱,倦懶地纏著他、軟語著朝他撒嬌……
莎蘭的每一面他都見過,而她軟語著撒嬌真是讓謝長清很受用。
美人嬌呢,男人再硬的骨頭也得折了,且折的心甘情願。
“嗯。”謝長清淡淡應,“知錯就好。”
莎蘭面上露出一個很大的笑容來:“那你也笑一下,你冷著一張臉一點不好看。”
謝長清笑不出來。
他輕輕拍了拍莎蘭把玩他刀柄的手後,捉著莎蘭的手腕送回車內去,語調倒是柔了三分,“等會兒隨國賓使入城。”
莎蘭一怔,“隨國賓使,那你呢?”
“你們入城之後就由國賓使負責安頓,我回府。”
“……”
莎蘭臉上的笑容也消失了。
她當然知道自己是來幹什麼的,聽了謝長清這話,也明白之後有一段時間要忙碌,不好見面了。
最近日日相見,纏粘在一起難捨難分。
忽然要忙碌一陣……
還沒忙碌起來,心裡倒是先急躁了。
謝長清本來有些不滿意,但現在看莎蘭心情也不好,他倒是面容又溫柔了幾分。
謝長清走近了兩步,握了握莎蘭的手,“先忙正事吧,我找機會看你。”
莎蘭只好點了頭。
入城之後,莎蘭那馬車便隨著國賓使前往國賓館。
謝長清送她到長街轉角,瞧著那一隊人停在富麗堂皇的國賓館門前,莎蘭戴著面紗下了車,隨著醫娘和桑禾一起進去。
他才調轉馬頭,往謝府走。
府上早已經知道了謝長清和莎蘭一起入京的事情。
最高興的除了於氏便是謝長淵了。
他一早便到了門口,左手抱著兒子右手抱著女兒,隔一會兒伸長脖子朝遠處看一眼,差不多也是望眼欲穿了。
謝長安站在另外一邊,有些無奈地說道:“五哥你不要伸脖子了,抱好孩子。”
“沒事沒事,抱的很穩的!”謝長淵連頭都沒回,“你不用擔心我,我現在非常熟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