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祁從出發開始一直是騎馬前行。
五萬玄甲軍也隨大隊人馬一起回京。
察覺到謝昭昭從馬車裡出來騎馬追過來,雲祁便也勒了勒馬韁等她片刻。
待謝昭昭到自己身側,雲祁瞧她一眼,把自己的皮製手套摘下來遞給謝昭昭,又朝一邊的林震擺了擺手。
謝昭昭看到林震給雲祁重新拿了一雙手套,便把他遞過來的戴了起來。
如今已經是隆冬時節。
冀北這地方寒風真正愣的厲害,騎馬還是要有手套護著手一點的好。
手套還是當初雲祁出發的時候,謝昭昭給他準備的。
如今瞧著有些舊了,但清洗的十分乾淨,看得出來雲祁出門是不離手的。
而且戴起來的時候裡面十分暖和,謝昭昭手放進去感受到雲祁的體溫,心中也暖暖的。
“謝謝了。”謝昭昭說。
雲祁瞥她一眼,“要這麼見外嗎?”
謝昭昭唇角微彎,左手握韁,右手朝雲祁探過去。
雲祁某種有笑意滑過,將謝昭昭的手握住,“怎麼不在馬車裡待著,出來騎馬了?你五哥又想夫人了?”
“大約是吧。”
謝昭昭輕嘆一聲有些無奈,“五哥啊,自從成親之後眷戀五嫂眷戀的緊,聽五嫂身邊的劉嬤嬤打趣,他一會兒看不到五嫂就要尋一尋。”
“前面冀州城出事的時候,他不是受了一點皮外傷嗎?”
“以前他帶著那麼嚴重的傷勢都能談笑風生,如今為一點點小傷,竟然一直耍賴,哄著五嫂貼身照看他。”
“我若不是親眼所見,定然不相信我五哥現在會這樣。”
雲祁扯唇哼笑一聲,“他栽了唄。”
“哎,是啊。以前都沒想過……方才五嫂問我五哥為什麼會那麼風流,你是他的好友,你知不知道他為何會忽然那麼風流?”
“……”
雲祁沉默片刻,說道:“他以前不是那種人,大約是在你二叔和你四哥先後出事之後吧。”
謝昭昭抿抿唇,心中暗忖,看來雲祁也是知道一些的。
謝家跟隨宣武皇帝斬紫蟒起義,之後一路為宣武皇帝鞍前馬後,立下戰功無數,連謝威的妻子兒女們,也一併隨著上戰場。
謝家幾個孩子都是難得的人中龍鳳,太扎眼了。
這世道,人心就是那麼醜惡,你樣樣比旁人好,就難免不會引起旁人的嫉恨之心,來背後算計你,破壞你。
前世謝昭昭從不曾思考過這些問題,但重生一遭,如同看了一世浮沉,眼界和格局相較於上一世完全開啟。
便開始琢磨這個問題。
二叔謝擎那時候雖然莽撞,但也是軍中少有的猛將,功勞都被謝家站了,旁人能分到多少?
別人眼紅,便看中謝擎不太聰明的腦子,拉他在背後做下結黨營私謀刺皇子的事情,企圖拉謝家大房下水。
可是謝威反應足夠敏銳,把一切都按住了。
再後來四哥謝長珩在戰事中被人算計埋伏,斷了雙腿,其中因為敵人的確陰險,也有右軍故意拖延支援。
或許就是這兩件事情,讓五哥看出了端倪。
從四哥出事之後便開始吊兒郎當,放任自流,活成了個瀟灑紈絝。
父親謝威從不加以管束,未必不是不清楚這其中道理。
過滿則溢,福禍相依。
太過出類拔萃一枝獨秀,從不是什麼好事。
而如今謝家又成了整個大秦風頭最健的家族,自己又馬上要嫁給雲祁為妃……
雲祁的手忽然一緊。
謝昭昭下意識地回過頭去。
雲祁看著她說:“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