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祁這兩年入朝之後所顯露出的能力太強,辦了數樁大事,已經太過鋒芒畢露。
而玄甲軍這隊武裝力量,自從去年雲祁回京之後就一直駐守京郊。
這隊兵可謂是雲祁的殺手鐧。
但京郊如同皇帝臥榻之側。
即便雲澈是宣武皇帝的親孫子,臥榻之側也不容旁人酣睡。
且雲祁如今和謝昭昭成了婚,謝家就成了雲祁的裙帶姻親,謝威和謝長羽掌管幽雲,謝長清又駐守堯城,可算是為皇家守護半壁江山。
這樣的實力,坐在龍椅上的宣武皇帝怎麼能睡得安穩。
天家祖孫,到底是和尋常祖孫不一樣的。
謝昭昭神色凝重起來,“這可怎麼辦?”
如果是一般的敵人,那可以直接發作,除了便是,但這個人是宣武皇帝,是雲祁的親祖父,便難免行為受限。
謝昭昭想了想說:“不如主動後退,讓他放心?”
“不行的。”
雲祁搖頭道:“皇爺爺目光如炬,十分敏銳,我們主動後退,讓他放心,他又豈會看不出來,到時候說不定會覺得我們猜度他的心思,更叫他忌憚。”
“皇爺爺這個人……”雲祁意味不明地扯了扯唇:“他既身為帝王,就有帝王的掌控欲,他不喜歡手下的人太蠢,但也絕不喜歡有的人太聰明。”
“他喜歡自己把控一切。”
謝昭昭不得不說雲祁所言甚是,“那怎麼辦?”
“不怎麼辦。”
雲祁手指捻著謝昭昭的耳垂,把玩著她戴在耳朵上的小巧耳飾,“等他處置就好。”
謝昭昭深吸了口氣:“好吧……那我爹和大哥那邊,不然叫他們早點離京吧,等陛下‘處置’完了你,應該就是他們離京的好時候。”
留在京中變數太多。
如果謝威和謝長羽能回到幽雲,如果京中有變故,多少也能支應一下。
謝昭昭想到此處,忽然禁不住眉心緊蹙,“真沒想到……”
嫁入皇家之後,反倒要在京城如此權衡利弊,謹慎信使。
雲祁拍了拍謝昭昭的肩膀,溫聲說道:“安心,不會有事的。”
謝昭昭點了點頭。
兩人又說了一點閒雜瑣事,著書之事、唐榮之事。
謝昭昭忽然說:“對了,陛下信任的那個倒是,你有沒有讓人再深入追查過?”
其實一開始雲祁已經讓人查過一次,但背景很乾淨。
現在謝昭昭覺得,還是得再查一查,小心駛得萬年船。
雲祁點頭:“自然……我還讓人去找陸景榮,不過現在還沒訊息……皇爺爺喜歡求神問道,陸景榮無疑是最好的人選。”
若他能來,也可防患於未然吧。
謝昭昭稍稍又鬆了口氣。
……
雲纖凝到鹹福宮後,賢妃就問起告御狀的事情。
雲纖凝氣憤難平,將御龍臺發生的事情一一告訴了賢妃,臉色極為難看:“實在是欺人太甚了,他殺了我的護衛,還能言之鑿鑿,振振有詞!”
“……”
賢妃擰著有些微白的眉毛:“定西王這孩子雖然愛護謝家那姑娘,但不像是個為了女子就胡亂發作濫殺無辜的人。”
“他在朝中這兩年很有些手段,為人也機敏,應該知道自己在安陽地界那樣囂張,你父皇定然要問罪。”
雲纖凝皺眉:“母妃的意思是……”
“那個唐榮或許有點什麼問題呢?”
賢妃說道:“先前雖然我們查了,他背景算是乾淨的,可他如果故意潛伏在你身邊做什麼惡事,提前做好了乾淨的背景來矇騙我們也不是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