妥帖帖,還將曲逆侯封邑官邸都料理得井井有條和和氣氣——也不知花了多少心血。
‘也是,談論人家丈夫半天,卻將這位趙夫人徹底忘掉了;即使趙氏已於年前病逝,但……哎?年前?’對上妻子沉靜的眸子,做丈夫的似有所悟:‘年前?到現在多久了?’
‘趙夫人何時歿的?呃,記不得了。難道曲逆侯……應該不會吧?’陳太子小心地向妻子求證:“趙夫人之離世,迄今……阿姱?”
心有靈犀的梁王主伸出四根手指,不屑地撇嘴:“四月,尚差……四月……未滿!”
“陳、何!”陳須朝天翻個白眼——沒想到這傢伙還真做得出來?!就不能再等四個月嗎?皇帝舅舅那麼多女兒,又不會一下子都嫁掉。
到底事不關己,堂邑太子即便認為曲逆侯操之過急、有薄情之嫌,卻也不想浪費精力在這些人家的家務事上。陳須現在最關心的就是與妻子快點把黃金美玉入賬收好,然後回臥室舒舒服服睡一覺。
摟一把發現抱空,陳須匪夷所思驚問:“阿姱,何如?”
劉姱避開丈夫伸過來的胳膊,別過身,一語不發。
良久,梁王女才語帶哽咽地念道::“可憐……趙夫人無子……”
“嗯……曲逆侯膝下無嫡子。”陳須說完,在心裡頭補了一句:‘因此才敢向皇家求婚啊!有嫡男的話,陳何連參選的資格都沒有!難道讓公主生的兒子在嫡長兄手下討生活?’
“趙氏西歸,其所遺之女……二小娘子……”劉姱的眸中漸漸泛起水光:“以稚幼之齡失恃……生父不義,侯門似海,孤弱無依……”
“阿姱!”陳須驚叫著撲過來——此時,他就是再遲鈍也明白他的阿姱糾結於何處了。
“迄帝女下降,趙夫人之二女何以自處?公主得嗣男之後……”伏在丈夫肩頭,梁王主淚珠兒紛紛。
有節奏地拍撫妻子的後背,陳須太子跟著不停嘆息——通常而論,皇家公主不會刻意為難前妻的女兒;但要象生母那樣貼心照顧,想想也不可能。陳何又指望不上;更別提傳統中對自幼失母女孩的歧視了。
須表兄邊掏手絹為給妻子拭淚,邊柔聲低喃些溫存話,好言解勸,比如‘若擔心那兩個遺孤,以後可以多往曲逆侯家走動走動,表示表示關心關心……’
劉姱明知不靠譜,可聽了後心中受用,好歹慢慢平復了下來。
“妻喪未滿,而求尚公主,”梁王主凝視夫君,雨打梨花般的面容上盡是不加掩飾的怒意和鄙夷:“陳何其人……無禮、無義!從兄,吾等豈可助紂為虐?”
“阿姱,如此,退之金玉……”看看妻子,又看看裝滿金玉的禮盒,堂邑太子猶豫不決——不單單因為這是筆不小的財富;更因為‘答應在前,反悔在後’會影響名聲,在上層貴族間的聲譽。
出乎陳須的意料,姱表妹一把按住三隻禮盒,咬牙切齒:“絕、不!”
做丈夫的要求——指明方向。
皺皺鼻子,梁王主坦誠告訴表兄自己的想法:像陳何那種無情無義混蛋的錢,不拿白不拿。介紹個沒背景封地貧瘠的不得寵公主就好!
‘出那麼多本錢,陳何怎麼可能接受一名沒背景還封地貧瘠的不得寵公主?’陳須好笑地搖頭,點出鰥夫陳何的理想皇家配偶標準:“曲逆侯曰,非兄弟為王者,不取。”
劉姱瞪大眼:“非兄弟為王者,不取??”
名位上都是公主,同為皇帝陛下的女兒,聽上去一樣,但實際中的區別可大了。
象內史公主,因同胞兄長貴為帝國皇儲的緣故,在眾多皇女中脫穎而出,是年輕一代公主中最金貴的——譬如栗子核桃蛋糕,肥厚甜膩。
而平度公主,作為後宮得寵夫人的女兒和兩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