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難道還不信穎蘇所言麼?”淺白宮裝的女子望著御案之後坐著的人,淡漠道,“兒臣特意讓人將那兩日各宮裡的宮女盤查了一遍,若有死亡者都查明瞭死因,總共消失十幾餘名宮女,其中有病死,或有被主子處死,唯有東宮之中,莫名消失兩人,兒臣費了足足兩日的時間,才找到這二人,父皇您看,難道不是當初候在溫宜泉之外的那二人?”
鳳穎蘇說著,垂下眸子,居高臨下地望著跪在一邊的二人,“抬起頭來!”
一聲低喝,迫使那二婢抬起了頭,讓御案之後的人看清了那二人的臉。
“還有這個東西,三哥身邊的妙雪差人送來的凝神露。”鳳穎蘇說著,將手伸入袖袍之下,取出一個小青花瓷瓶,“那一日父皇所用的正是此物,東宮的凝神露,御醫查過,的確具有消除疲勞寧神的作用,但是不僅僅只是這個作用,這藥物裡竟含有催情成分,下在浴池中……”
剩下的話鳳穎蘇並沒有說完,只上前一步將瓷瓶放置在了御案之上,“父皇大可找人來驗一驗,判斷兒臣所言是真是假。”
“好了,朕知道了。”皇帝剛毅的面容上沒有絲毫表情,“你可以先回宮了。”
“父皇,人證物證俱在,兒臣沒有冤枉了三哥。”鳳穎蘇語調平靜,“父皇可是還不信?”
“即使如你所說那又如何?”皇帝的語氣毫無波瀾,“這件事情總歸已經發生了,不可挽回。”
“的確是不可挽回了,但事實證明這是不是意外,是人為,夏月蓉雖為異國公主,但這般被算計,父皇既然得知了真相,那麼我南旭難道不用給炎國一個交代?”鳳穎蘇微微垂首,“父皇打算如何處置三哥?”
“穎蘇,你該回宮了。”皇帝順手拿起了一旁堆積的奏摺,“朕還有許多事沒忙完,你就不要在這裡吵嚷了。”
“父皇,兒臣查明真相在父皇眼中只是吵鬧?”鳳穎蘇冷笑一聲,“父皇當真要如此偏袒三哥?”
“夠了,朕不想聽。”皇帝的聲線已經攜上了一絲冷意,“回去。”
鳳穎蘇袖袍下的拳頭握緊,“兒臣告退!”
心懷不甘地走出了御書房,本想直接回自己的寢宮中,卻不料,耳邊傳進了熟悉的聲音——
“依我看,這御花園裡的鳳仙花開的都比四殿下宮中的那些要好看,他獻寶似的拿給離芝的那些花兒,是他自己研製的品種,少見是少見,卻不見得能勝過御花園的這些。”
妖嬈低柔到能酥進人的骨子裡的聲音,不是妙雨又是誰。
鳳穎蘇腳步一頓,妙雨這話說給誰聽,會不會是——
他?
“離芝對花的喜愛程度並不高,還不如甜食。”溫雅悠漫的語調,是那個人特有的聲音。
鳳穎蘇轉了個方向,朝著那足有人高的花叢走了去。
“不想三哥竟如此有雅興。”走得近了,她笑著開口,“三哥近來做事情是越來越粗心了,不如以往認真,三哥可否說說,你的心思是去哪兒了?”
望著跟前雪色錦衣眉目如畫的男子,她面上有一抹挑釁的笑意,“我沒有想到,在吩咐了那樣的事之後,你竟然還會留下活口。”
“如果你指的是那兩名我安排在溫宜泉的宮女,和妙雪送去的凝神露,那麼我不想多做解釋。”鳳青黎輕描淡寫道,“你去告發我,告發的如何了?”
“你!”鳳穎蘇有些難以置信,“你故意留下的把柄?”
“不是故意留下把柄,而是我從未想過要不留痕跡。”鳳青黎轉過身望著鳳穎蘇,“不是我不如以前細心,而是你腦子愈發不行了。”
“你很得意是麼!永嘉皇后病逝之後,你便仗著父皇百般縱容,為所欲為。”鳳穎蘇冷笑,“這一次夏月蓉的事情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