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之地的襄陽教會——北會、總教,在梁綱看來似乎是相鋪相成,又相互牽制的。
北會有威有人有硬實力,總教有望有錢有軟實力。兩者因為宋之清與齊林的親密無間,相處的自然也是相得益彰。一硬一軟,合合發力,當是領袖川鄂諸省,莫有無從。
而現在的襄陽教會,在梁綱眼中同樣也是如此。李全、薛國璽代表著總教,王聰兒、姚之福代表著北會。
李全有聲望,西天大乘教中的元老級人物,長老群中的領袖,弟子、後輩極多;薛國璽有錢財,聖庫的大掌櫃,宋之清的五大弟子中一,雖然現在已經遠不能和之前相比,但他手中好歹還掌握著一些殘餘產業,而更主要的是,王聰兒、姚之福也同樣遠不能和齊林相比。
王聰兒和姚之福代表著北會,但二人卻沒有李全、薛國璽那麼明確的分工,也沒有李全、薛國璽那麼明顯的‘平衡’,姚之福的‘實力’顯然超出王聰兒甚多。
姚之福已年過半百,襄陽一帶傳教多年,是北會的老師傅,手握著北會他有著王聰兒所沒有的‘威’。
而身為齊林的夫人,王聰兒近兩年來在西天大乘教中雖然聲名鵲起,可畢竟年紀太資歷太淺,嫡系實力太弱。現在之所以能和李全、薛國璽、姚之福三人並列齊驅,僅僅是因為她頭上所戴的‘齊林夫人’這頂帽子,與姚之福相比,她是有‘望’而無‘威’,失去了掌控北會最重要的東西。
現在明著是排在姚之福之前,實力上卻是遠遠落在了後面,為四人中絕對的倒數第一。
“聽說夫人近日來並無甚動靜,”這是姬延良告訴梁綱的,“不知是打的何種盤算?難道真指望著再救回宋教主和齊會長不成?”
這顯然是不可能實現的,就算他們投進去再多的錢財也是一樣。兩人是清廷的欽犯,是沒人敢給他們脫罪的。
梁綱知道,眼下的李全、王聰兒四人還都抱著這樣的一個念頭,而且那二人只要一天不死,他們的這個念頭就一天不會消亡。
但是梁綱同樣認為,努力地同時他們心底好歹也要明白這個希望有多麼的渺茫。
用百分之一百的力氣去實現那百分之零點一的可能梁綱不回去阻止!但是作為首領者,他們在努力地同時卻不能對那百分之零點一的實現可能抱上百分之一百的希望。
他們必須要為希望破滅後的日子做好準備!
王聰兒臉sè煞白,救回宋之清、齊林的希望只有那麼微乎其微的一點,襄陽教會全力以赴的去努力,但也絕不能保證那微乎其微的一點機會就一定能實現,梁綱說的這個道理她當然懂!事實上,連她自己內心深處也認為,這點希望得以實現的可能xìng幾乎為零。
所以她才會放棄這次‘整肅’之際,樹立權威的機會,而只是讓齊國謨、齊國典二人前去。
她很清楚自己和姚之福實力上的差距,即便是有辛家兄弟等齊林心腹的支援,也比不了姚之福的力量,所以她並沒有打算去爭取。襄陽教會已經都這樣了,經不起再一次的內訌了。
梁綱看著王聰兒煞白的臉龐,口中的話繼續吐出。
北會是齊林的,整個西天大乘教也是齊林的,按照白蓮教世襲罔替的規矩,齊林的兩個兒子,齊國謨、齊國典就是日後西天大乘教名正言順的繼承人。即便西天大乘教現在已經敗落,可襄陽教會還在,北會還在,他們二人就依舊是襄陽教會和北會的正當繼承人。
“就憑這一點,姚之福掌大權後,你以為他倆的日子會好過麼?而且你身為齊林的夫人,這個身份對他而言同樣是威脅……”
“不會的,姚老師傅為人熱情中厚,他不是那樣的人。”
“哈哈哈……”梁綱大笑,“現在不會,以後呢?以後會不會呢?”王聰兒的話實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