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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面傳來了靜子與繁子的談話聲:

“幹嘛要喝酒?”

“爸爸可不是因為喜歡酒才喝的。只因為他人太好了,所以……”

“好人就要喝酒嗎?”

“倒也不是那樣,不過……”

“爸爸準會大吃一驚的。”

“沒準會討厭吶。瞧,瞧,又從箱子裡跳出來了。”

“就像是急性子小阿乒一樣。”

“說得也是。”

能聽到靜子那壓低了嗓門但卻發自肺腑的幸福笑聲。

我把門開啟了一個縫瞅了瞅裡面,原來是一隻小白兔。只見小白兔在房間裡歡蹦亂跳著,而靜子母女倆正追著它玩。

(真幸福啊,她們倆。可我這個混蛋卻夾在她們中間,把她們倆的生活攪得一塌糊塗。節儉的幸福。一對好母女。啊,倘若神靈能夠聽見我這種人的祈求的話,那麼,我會祈求神靈賜給我一次幸福,哪怕只是一生中唯一的一次幸福也罷。)

我蹲在那裡,真想合掌祈禱。我輕輕地拉上門,又回銀座去了。從那以後,我就再也沒有回過那個公寓。

而我卻又一次以男妾的形式寄宿於離京橋很近的一家簡易酒吧的二樓上了。

世間。我開始隱隱約約地明白了世間的真相。它就是個人與個人之間的爭鬥,而且是即時即地的爭鬥。人需要在那種爭鬥中當場取勝。人是絕不可能服從於他人的。即使是奴隸,也會以奴隸的方式進行卑屈的反擊。所以,人除了當場一決勝負之外,不可能有別的生存方式。雖然人們提倡大義名分,但努力的目標畢竟是屬於個人的。超越了個人之後依舊還是個人。世間的不可思議其實也就是個人的不可思議。所謂的汪洋大盜,實際上並不是世間,而是個人。想到這裡,我多少從對所謂的世間這一汪洋大海的幻影所感到的恐懼中解放了出來。不再像以前那樣漫無止境地勞心費神了。即是說,為了適應眼前的需要,我多少學會了一些厚顏無恥。

離開高圓寺的公寓後,我來到了京橋的一家簡易酒吧。“我和她分手了。”我只對老闆娘說了這一句話,但僅憑這一句話我已經決出了勝負。從那天夜裡起,我便毫不客氣地住進了那裡的二樓。儘管如此,那本該十分可怕的“世間”卻並沒有施加給我任何傷害,而我自己也沒有向“世間”進行任何辯解。只要老闆娘不反對,一切的一切便不在話下了。

我既像是店裡的顧客,又像是店裡的老闆,也像個跑腿的侍從,還像是某個親戚。在旁人眼裡,我無疑是一個來路不明的人。但“世間”卻沒有表現出絲毫的驚訝,而且店裡的常客們也“阿葉、阿葉”地叫我,對我充滿了善意,還向我勸酒。。 最好的txt下載網

《人間失格》手記之三(8)

慢慢地我對世間不再小心翼翼了。我漸漸覺得,所謂的世間這個地方並非那麼可怕了。換言之,迄今為止的那種恐怖感很有點杞人憂天的味道,就好比擔心春風裡有成千上萬的百日咳細菌,擔心澡堂裡隱藏著成千上萬導致人雙目失明的細菌,擔心理發店裡潛伏著禿頭病的病菌,擔心火車車廂的吊帶上蠕動著疥癬的幼蟲,擔心生魚片和生烤的豬肉牛肉裡埋伏著絛蟲的幼蟲啦、肝蛭啦、還有什麼蟲卵等等,擔心赤腳走路時會有小小的玻璃碴扎破腳心,而那玻璃渣竟會進入體內迴圈,刺破眼珠,使人失明等等,總之,我就像是被那種所謂的“科學的迷信”嚇破了膽似的。的確,所謂“成千上萬的細菌在那兒蠕動”,或許從“科學”的角度看是正確無誤的吧。但同時我也開始懂得了:只要我徹底抹殺它們的存在的話,那麼,它們也就成了與我毫無關聯,並且轉瞬即逝的“科學之幽靈”。人們常說,如果飯盒裡剩下三粒飯,一千萬人一天都剩三粒,那就等於白白浪費了好幾袋大米;還有如果一千萬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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