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她好像對顧堯有一種天生的親切感,她不知為何總是能夠相信自己對他想法的判斷。心裡是覺得他和自己是同一類人吧。
在打電話的時候已經是關機。
柳佳輾轉難眠,上次他生病,她看過他的手機,沒有人打電話給他,在這個城市他呆了這麼久,卻沒有人聯絡,甚至他爸爸都沒有打電話給他。他唯一親近的也就是他媽媽了吧,在意她的程度都到了找個假女朋友只為讓她安心。
顧堯在公寓裡收拾行李,在這個公寓裡住了太久,東西都是花錢買的,沒有誰送給過他那種手工的,或者是包含心心意的東西,所以,所有的一切,他沒有一點捨不得。
甚至連拉桿箱都沒有,他隨意的找了個手提袋子,在衣帽間了準備了一身最舒服的衣服,拿了一塊最不起眼的手錶。帶了手動的刮鬍刀。
在家裡各處翻現金,前前後後湊了不到一萬塊錢。放了一千塊在錢包,剩下的放在隨身挎包裡。然後將用了多年的信用卡,鄭重的放在茶几上。
直到有一刻,他才知道,有個人說的話,他從來沒有忘記過。她說她喜歡乾淨的男子,氣息純粹,不染浮華。
破天荒的第一次,顧堯開始打掃房間的衛生,將生活垃圾整理好,去後院的垃圾桶扔垃圾。天空繁星點點,明天是個好天氣。夏天似乎快過去了,不再那樣悶熱。
這座小院是他一開始就看上的,牆上有綠綠的爬山虎,鬱鬱蔥蔥。院子裡也不如其他家那般豪華,地面上原來鋪的大理石等等之類的裝飾,全部被他剷掉。全是泥土,中間鋪了小小的一道石子路,時間久了甚至長出了柔軟的苔蘚。
顧堯沿著石子路往屋子內走。恍惚的想起這個後院他不曾帶人來過,還留著一片準備種花的空地。
當初他看上這個院子的時候,就想到了一個人,想著她一定會喜歡。他向來對女人手到擒來,可是他忘了,她不是一般女人,他是那個可以讓自己在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女人。儘管這個院子再符合她的心意,可她不願做那個陪自己種花的人。
以前他擁有太多,好的家世,對自己疼愛的母親,親情、金錢,一個現在社會結婚所必備的一切,她最終沒有選擇自己,在自己放棄這一切之後,只怕更不可能了。
顧堯在電腦前坐了下來,最後一次用了信用卡,買了一張飛機票。
第二天一早,柳佳早早就起了床,她發現她週日早起,總是因為顧堯。說是同情嗎?彷彿也不是。她打了車去顧堯母親的墓地,以顧堯的語氣,走的時間該是不短,對他最重要的就是她媽媽了,若是在這裡等不到他,她也不知道他會去哪?
她趕到的時候,顧堯正坐在墓碑前說著什麼,柳佳還沒走近,他已經發覺。回頭看見柳佳,不是非常驚訝。“沒想到你會來。”
“是嗎?”柳佳也沒有多說,對著顧堯母親行了禮,放下了手裡的百合花。
顧堯看見她帶百合流出了懷念的神色,柳佳想起顧堯也給自己送過百合。顧堯說,“為什麼送百合花?”很少有人給去世的人帶這種花。
這樣隱藏著淡淡憂傷的顧堯是她不熟悉的,調節氣氛般的開了口,“我喜歡送別人我喜歡的花。”
顧堯:“是嗎?曾經有一個人也經常這樣說。”
柳佳敏銳的察覺,她好像說到了他的痛處,她莫名的篤定,說這句話的一定不是顧媽媽。“那次,我去看你媽媽,出房間門的時候,發現窗臺上放著一束百合花?她看向花的眼神,我感覺她一定非常喜歡那束花。”
“她是喜歡百合。”顧堯說,卻又接著用近乎嘲諷的語氣說,“可是她花粉過敏,有的人卻一直都不知道。”
他說的自然不是柳佳,是送窗臺上那束花的人。“她就是那麼心軟的一個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