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多,終於忍不住這種壓迫,打算先發制人地出聲喊道:“我——”
“有時候……”話被沐緋截斷。
惡作劇地一笑,她彷彿什麼都沒發生般,迅速地從蔣沫身邊擦過,走時還不忘重重地撞一下她的肩。
蔣沫受痛地彎腰。她似笑非笑地說:“交朋友可要慎重,可別像夏藍一樣,交了一隻白眼狼,到最後恐怕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蔣沫的臉色驟白。
上課鈴響。
這一場鬧劇終於在一陣簡短的鈴聲裡倉促結束。學生們各自歸位。沐緋很快走到二班的區域。然而她卻繞過了二班的座位。直接在夏藍的身邊坐下來。同時用指節叩響了桌子。
叩叩——
受了動靜,夏藍抬頭瞟她,“你怎麼坐這兒?”
“我想坐哪兒就坐哪兒,你管不著。”沐緋疊起腿,雙腳支在桌上,仰躺的姿勢望著天花板,一臉戲謔的笑,“我幫了你,不謝謝我?”
“我沒讓你幫。”夏藍的聲音淡淡的。復又背過身趴在桌上,一句話也不想和她多說。
沐緋毫不在意地聳了聳肩。
講臺上教師演講的聲音透過音響傳遍大禮堂的每一個角落,死板而沉悶。她感覺無聊,漫不經心地往四周看。周圍不時有男生女生切切的交談聲,她往聲音最大的方源看去,正看見右後方的不遠處,幾個女生正一邊談著什麼,一邊偷偷看向這邊。
視線和她相撞,女生們立刻尷尬地垂下頭。
沐緋笑了。
“喂,”她將唇輕輕湊近夏藍的耳朵,“有人在看你。”
夏藍不理。
“其實我一直有個問題,乾脆現在問了。你有沒有想過,你以後怎麼辦?”
“……”
“這件事的熱度不可能永遠恆溫。是火,就總有滅的那一天。但火滅了,還會有灰燼在,所以就算這件事過去了,你夏藍也回不到以前那麼光輝了。”
她一直沒有反應,沐緋不急不躁,喝一口可樂,自顧說:“一個人的汙點是很難洗清的。比如你以前在三中,雖然不知道你因為什麼被開除,但是這個記錄卻一直都會伴著你。所以最基本的,你現在在清輝的聲譽算是完了……”
“所以你這次來就是為了來告訴我,我完了,敗了,你沐緋勝了,是嗎?”
夏藍煩了,抬起身漠然地看她,眉間淡淡的鄙夷,“真會選時間落井下石。”
“你聽我把話說完行不行?”
沐緋輕皺眉頭,對她的插話感到一絲不悅,乾脆不再客氣,說:“夏藍,我告訴你,你是完了,但你不是被那些照片和流言打敗的,也不是被背後操縱這一切的那個人打敗的,更不是被我沐緋,你是被你自己的驕傲。你放不下,也邁不過去,所以才會處於現在這樣不上不下的境地。你到現在還這麼仇視我,那我問你,現在的你,有什麼資格可以與我為敵?又有什麼資格讓我專程來給你落井下石?你當你夏藍是誰?”
夏藍抿唇不語,漠然地盯著她。
“我其實只是想問你……”片刻,她輕嘆,緩聲說:“你就沒想過離開嗎?”
夏藍輕輕一怔,“什麼?”
“離開。不是逃避,在所有人的注視下很優雅地往外走,不用再管別人怎麼說。這是最果斷的一種結束方式,不用像現在這樣慢慢熬。既然怎樣都要結束,為什麼結束得乾脆一點?換一個新的地方重新開始,那裡的陌生人如果想認識你,那一定是展現在她面前時的那個你,而不是你以前的生活。”
手指輕顫。
離開……
這樣真的可以嗎?
離開。好像之前也有一個人曾這樣對她說過,帶她一起離開。她當時說,想帶她去清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