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東西都出自深山林子的懸崖峭壁,尋常人根本採摘不到——”。
這話可怎麼應答呢?搬到了新地方。沒人知道蛇大仙的故事,這“神仙草”的來歷。就不好交代。
“我——我——我們——原來就住在大青山下——”。陳大川額頭上的汗珠子沁出來了。
“哦——早先也確實聽說過,大青山上出現過‘神仙草’,去年濟民醫館那邊收的‘神仙草’,也說是從大青山採來的——”。
好在,吳老爺子沒再繼續追問陳大川,到底是怎麼從懸崖峭壁上採摘回來的仙草,看這漢子侷促的樣子,肯定不想說,畢竟,這是掙錢的買賣,秘密告訴給別人,還怎麼掙錢?
阿珠回來得很快,也顧不得自家父母跟姐姐們會不會納悶兒,把懷裡的一抱鐵皮石斛,統統堆到了吳老爺子的藥箱子上。
簡直——跟出門打了一圈兒豬草一般簡單……
吳老爺子的鬍子又被直直的吹了起來,鬍子後面傳出來的只有感嘆聲:“暴殄天物!暴殄天物啊!”
能換回來救命的人參,那就不算暴殄天物吧?
“毛丫頭,拿去——收好嘍!等你娘發動起來,不一定請得到哪位郎中,這物事可金貴,大部分郎中沒有,得現打現到各個醫館裡買,來不來得及要靠運氣!”
確實,很多生產的婦人就死於沒有藥材及時救命,耽誤了時辰。
阿珠心願達成,笑得滿臉開花,看著吳老爺子小心翼翼的把鐵皮石斛往一個藥口袋裡面裝,又想起另一樁妙事兒。
“二姐姐,今兒晚飯蒸了那碗‘梅菜扣肉’沒有?吳爺爺喜歡吃——”。
“這個毛丫頭!機靈!”吳老爺子老臉一紅,也不再遮掩,擺擺手:“你哄了爺爺的百年人參去,吃一碗肉也不算冤,老人家今兒也不收診費啦,要是那肉好吃,毛丫頭的娘生產的時候,老頭子親自來坐鎮!”
這許諾可誘人的很,陳大川打躬作揖的不亦樂乎,王氏歡欣的,再也不擔心雙生的危險性了。
自家種植的香糯米,一粒兒都沒賣,除了留種兒,就全部拿出來吃,這蒸米飯的手藝,丫頭們可都練出來了。
吳老爺子也不挑揀,陳家沒啥傢什,就在院子裡面的石桌子上把飯菜一擺,跟陳大川對著吃起來。
本來呢,依著陳大川的意思,是要把“梅菜扣肉”親自送到醫館裡面去的,可是老頭子心裡有數兒,在自家吃豬肉太危險,遠不如在陳家吃的舒坦。
還配著幾樣自家醃製的鹹菜,也都出自精良的蔬菜品種,吳老爺子吃的蜜口香甜,連呼“過癮”。
“這米——恁的香!澆上這梅菜扣肉湯汁,更是絕配!”
可愛的老頭子手舞足蹈的,還為別人遺憾著:“你們不知,我那老婆子,執拗的很,非說這物事不乾淨,什麼吃泔水睡爛泥長出來的肉,滋味兒能好到哪兒去?哎!我怎麼勸都不肯聽啊!”
其實這是上流社會普遍的認知,尤其是對於足不出戶養尊處優的太太小姐們來說,那種連自己的“便便”都照吃不誤的動物,骯髒的簡直沒辦法忍受,更何況煮出來的豬肉還老有一股子腥臊味兒……
即便是在阿珠的前世,豬肉能被開發出成千上百種吃法兒,有很多時候,也會遇到豬肉腥臊味除不掉的時候。
網路上也曾反覆討論過這個問題,甚至有正義的使者爆料兒,“做為一個曾經在豬場工作過的人。我只能告訴你,你吃的有可能是沒有閹過的豬,也就是種豬,很多豬場都是將用廢的種豬悄悄賣給屠宰商。這種種豬全身上下從肉到骨頭都有一股腥騷味!”
於是,有錢有閒不嫌麻煩的人家,寧可去農村或者山鎮人家買自家養的黑豬肉,肉的味道真的不一樣,除開肉沒有腥臭味,肉皮也特別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