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蝶踏入工坊,耳畔便響起了“鏗鏗鏗”的金屬敲擊聲,她毫不猶豫地循聲前行。
前方,一座房子燈火輝煌,她徑直步入熔爐房。
只見爐火旺盛,工匠們正忙碌地冶煉著官錠,將其熔化為銀水。
冰蝶走近,拾起一枚剛出爐的銀子,只見其底部赫然刻著“賦稅”二字,並附有鑄造時間和地點的標識。
這一發現讓她確信,這批銀子正是失竊的稅銀。
離開永泰工坊後,冰蝶乘坐的馬車緩緩駛向怡春院。
當馬車行至一處人跡罕至的僻靜之地時,她迅速將隨從打暈,然後麻利地脫下人皮面具和藺文遠的袍服,換上了自己的衣物。
整理完畢後,她疾步朝著麒麟商號的方向趕去。
然而,冰蝶並未意識到,在她轉身離去的瞬間,一個身影悄無聲息地從暗處顯現......
那名死士如同鬼魅般悄然跟隨,默默注視著她的一舉一動。
到達麒麟商號後,冰蝶將所見所聞詳細告訴了月嬋。
月嬋聽後,眼眸一亮,說道:“稅銀果然藏在永泰工坊,與公子所料無二。”
冰蝶緊接著問道:“大長老,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
月嬋沉思片刻,回答道:“冰蝶,我們兵分兩路,我即刻前往王府,將此事告知公子。你回怡春院看好藺文遠,他是指證永昌王劫掠稅銀的關鍵證人,絕對不能有任何閃失。”
冰蝶點頭應允,隨後轉身離去。
而月嬋則迅速啟動了書房的秘道,疾步前往鎮北王府。
此時,二更天的鐘聲已響,鎮北王府的書房內燈火依舊明亮。
趙胤乾佇立窗前,目光深邃地凝視著夜色,眉宇間凝聚著難以言喻的憂思。
十日之期臨近,而關於被劫稅銀的線索卻遲遲未有進展。
趙胤乾深知,若他無法找回這些稅銀,那麼他的監國之位,恐怕將難以保住。
正當他沉思之際,書房內的書架緩緩移開,月嬋輕盈地走出,打破了夜的寂靜。
她面色凝重,卻帶著一絲興奮:“公子,劫銀案終於查清楚了!”
趙胤乾示意她坐下,然後問道:“月嬋,情況具體如何?”
月嬋坐下後,深吸一口氣,緩緩道:“根據冰蝶帶回的情報,永泰工坊內確實在熔鍊那批被劫的稅銀。”
趙胤乾聞言,心中微微一凜,劫銀賊果然如他所料,在上京城中偷偷熔鍊稅銀,這意味著他之前的猜測是正確的。
他抬頭看向月嬋,問道:“可知藺文遠是受何人指使?”
月嬋沒有猶豫,直接回答道:“永昌王趙元霸。”
她解釋道,“工坊四周的守衛對永昌王言聽計從,且他們皆為啞巴,顯然是經過特殊訓練的死士。”
趙胤乾聞言,震驚不已。
他回想起墨寒之前提及的線索,趙元霸在稅銀被劫之日恰巧出城,這一切似乎都在指向一個驚人的真相:稅銀的失竊與趙元霸有莫大的關聯。
然而,他又深知趙元霸雖勇猛,卻缺乏智謀,他猜測,此次劫銀案背後必有高人指點。
“瑞王趙元稷,”趙胤乾沉聲道,“劫銀案的背後主使恐怕是他。”
他解釋道,“趙元霸唯瑞王馬首是瞻,此次劫銀案,他必定是受了瑞王的指使。”
月嬋點頭表示贊同,卻又憂心忡忡:“公子所言極是。不過,我最擔心的是他們背後的死士。能從上千兵士手中搶奪稅銀,他們此次出動的死士數量必然驚人!”
月嬋頓了頓,繼續道,“瑞王豢養如此之多的死士,難道他想要謀反嗎?”
趙胤乾深吸一口氣,他知道月嬋的擔憂並非無的放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