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揹著包走過B市那些老胡同小巷子時,看到的家長裡短,風土人情,燒餅糯米自制的布丁,學校鬧鬼的畫室,巷子口那位白頭髮的老奶奶六十年如一日地等待著出門未歸的愛人。
她講得生動有趣,原先只有一些覺得好玩的小姐們在聽,漸漸的,圍過來的人越來越多了,人群裡時不時地傳出笑聲,顧延卿則早被朋友拉到了一邊嚴刑拷打。
“說,這麼一個寶貝,是從那裡拐來的?”
顧延卿被糾纏得不行,轉過頭,看著已經成功控制住場面的麥影西,摸了摸鼻子,笑道:“路邊撿的。”
“切,騙人!難道還怕我們搶了她不成?”朋友不屈不撓。
顧延卿笑而不語。
真話反而不容易讓人相信啊。
麥影西講得喉乾舌燥,好容易有人宣佈宴會進入後階段,那些人也漸漸地散開了,麥影西趕緊去找已經與她分散了的顧延卿。
顧延卿卻因為臨時有事,正在露臺上接電話,露臺前有厚厚的落地窗簾,她一時沒看見。
麥影西找了一圈,也沒有見到顧延卿的身影,她不禁失落,以為顧延卿被其他人拉走了,把她拋下了。
她猶豫著要不要走,可是,直到這個時候,她才想起自己竟都沒有問清楚顧延卿的電話號碼,如果這樣一走了之,萬一他又回來找自己,你該怎麼辦?
麥影西有點進退維谷,剛好有個侍應生託著酒盤從她身邊走了過去,她正口渴,也不想這樣傻站在會場中間,便信手從托盤上拿起一隻看上去像檸檬水樣的高腳杯。她放在唇邊啜了一口:恩,甜甜的,冰爽可口,幾乎沒有酒味。
方才講了那麼多奇聞異事,喉嚨都有點沙啞了,麥影西索性將手中的這杯酒一飲而盡,剛放下手,那個侍應生又走了過來,將空杯換到托盤上,極恭敬的遞給麥影西另一隻斟滿的杯子。
麥影西道了謝,接過來又喝了。
清醇解乏,不知道是什麼飲料。
接下來的時候,麥影西似乎一口氣喝了好幾杯,這裡的侍應生很盡職,基本上,只要看見客人的酒杯空了,就會立刻送上斟滿的,麥影西不太懂得拒絕,而且,顧延卿一直沒有出現,她又不認得其他人,只能站在角落裡喝飲料。這樣不知不覺,直到胃都覺得有點漲了,她才停了下來,有點尷尬地問侍應生,“請問,洗手間在哪裡?”
侍應生微笑,領著她穿過大廳,又走過彎彎曲曲的走廊,上了樓,又下了樓——第二次是那種四分之一的小樓梯,總而言之,直到把麥影西都繞暈了,才終於看見廁所的字樣。
——到這裡,麥影西才不得不佩服這座別墅設計者的別具匠心:一個洗手間,怎麼能這麼九曲十八彎呢!
不過,這間房子真的很大,顧延卿的這位朋友,財力之雄厚可見一斑。
洗手間出來後,麥影西想:自己果然是轉暈了。
莫名其妙的有點頭重腳輕。
之前帶她來的侍應生早就回去工作了,偌大的洗手間外,有長廊有花瓶有名畫雕塑,卻就是沒有人。麥影西的頭越來越暈,好像每一腳都是踩在棉花上一樣,重心不穩。她扶著牆壁走了一會,走著走著,便發現自己迷路了。好像到處是一樣的長廊,一樣的房間,連電梯都找不到。
頭則越來越暈,視線開始慢慢變得模糊,麥影西伸手撐住最近的牆壁,卻未想是一扇門。
手放上去,還未使勁,門……開了。
麥影西愣了愣,站在門口有點無措。
屋裡面,本來面對著落地窗戶的轉椅慢慢地轉了過來,穿著深色西裝的男子雙手交叉置於胸前,他坐在椅子上,此刻逆著光,麥影西看不清楚他的長相,只是依稀覺得異常英俊,而且,他在看她。
他的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