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看了我半天說:“失眠?”
“是的,”我輕輕的用手指扣著高腳的酒杯,“從我來到這個城市之後,我有一個星期沒有好好的睡過一覺了。”
傑克伸手從櫃檯裡拿出了一瓶紅酒,並且倒在高腳杯裡推到我的面前。
“沒有人來這裡喝紅酒,是給我自己準備的。紅酒含維他命及很多種營養物質,最重要的是它還含有一種褪黑素,大概是一種睡眠輔助激素。因此喝點紅酒可以使你的睡眠質量有所提高。”
“看來像是經驗之談……”我端起紅酒,在鼻下嗅了嗅。
“我偶爾也會失眠,但是並不嚴重。”傑克笑了笑。
九點四十分,“銀色列車”如期打烊。
8。
跟傑克道過別之後,阿末和我出了酒吧站在冷冷清清的夜街上。隨著血液中酒精濃度的升高,我腦袋變得有些暈暈乎乎的。
“原來在酒吧裡演奏的你一樣很棒……”我拍著高高的阿末,調笑說。
“經常來這裡,大概是因為沒有拘束的緣故吧。”
“傑克真有意思,不過他幹嘛非要酒吧在十點以前就打烊呢……”頭暈的厲害,我的酒量真淺,但是又覺得是連日來休息不好的原因所致。
“只是每個人的人生態度不一樣而已,他總是這樣,跟別人不太一樣。”阿末扶住我,可能擔心我隨時會摔倒。“你住哪裡?我送你回去。”
“你住哪裡?”我反問。
“離這裡不遠的一個小區,走路的話一個小時的路程。”阿末四處看了一下說。
“我去你住的地方可以嗎?”毫無疑問,我是這樣說的。“因為不想再住酒店了,總是睡不著……”
阿末沉思了一下,而後點了點頭架著我的一條胳膊慢慢向前走。“不如我們乘計程車吧,那樣會很快。”
“不,”我將頭在他的肩膊上一點一點的,“就這樣走著好了。”
阿末帶著我在夜街上慢慢的走著,像是許久之前和豆子在花園中的漫步一樣令我覺得身心愉快。我們上了橫穿馬路的天橋時,見仍然有很多擺攤兒的生意人堅守在那裡。
“是阿童木的風箏……”我眼前一亮,看到一個攤位上掛著的六角形的簡易風箏,畫面是露出半個臉,似乎是在窺探著什麼的阿童木的頭像。
“你等等……”阿末徑自走到賣風箏的攤位前時,對我說。
片刻之後,他拿了那個風箏回到了我的身邊。
“送給你吧……”阿末將阿童木的風箏遞到了我的手裡,說。
“他在看什麼?”我高高的將風箏舉過頭頂,阿童木的雙目炯炯有神。
“我也不知道。”阿末老老實實的回答。
在這一點上,阿末和豆子不太相似。對於我的無理提問,豆子總是會東拉西扯的講出一堆的東西來,儘管他說的那些東西幾乎都等於什麼也沒有說。
後來的事情我記得不是太清楚了。只是第二天早上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衣裝整齊的躺在公寓樓第二十八層一間房間裡的床上。
阿末不在房間裡,但是有他留下的字條:櫃子裡有吃的和水,鑰匙給你留在桌上,小區門口有飯館和超市,如果要走,請把鑰匙放在門頭上。
9。
城市裡到處都是高樓,公園裡又有太多的人和很高的樹木。這樣的環境,是沒有風箏放飛的空間的。阿末送給我的那隻阿童木風箏一直放在他屋裡的床頭上,有時我會半天半天的盯著它看。
我不明白兩個完全陌生的人,為何會在同一間的屋子裡相處的那樣融洽。阿末淡定的彷彿空氣一般的看不見摸不著,每日早出晚歸。我則一天一天的呆在他那間小小的房間裡,而且奇蹟般地不再失眠。從那天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