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裡,宋黎明突然心潮翻滾。白雪的畫面就像放電影一樣不停地在他腦海裡閃現。她的笑容,她的裝扮,還有她的輕聲細語,無時無刻都在他腦海裡跳動。這可不是什麼好兆頭?他想到了豔豔,想到了三歲的兒子。他不該想這些的,罪過啊,他在心裡罵著自己。
可是,過了一會兒,他又止不住想她。這是怎麼啦?他用手使勁兒掐了掐臉,告誡自己不要胡思亂想。
晚上,他沒吃飯,把衣服脫下來,隨手甩在沙發上,便一頭扎進被窩裡。他很久沒接近女人了,不是他不想,而是沒有興趣。有那麼幾次,中國公司的老闆邀請他去莫斯科的酒吧,去享受胸大屁股白的女人,可他一想到那些塗得濃妝豔抹的女人,心裡就反胃。有那麼幾次離上床就只差一步,但他卻動搖了,最後開了小差。
但是,今天的偶遇實在讓他無法忘懷。白雪的清純就像她的名字一樣令人心馳神往。她的出現彷彿開啟了他的記憶大門,勾起了他對少年美好時光的回憶。
那年他上初二,班上突然轉來一個女孩。班主任把這個女孩直接分給了他,他和她成了同桌。班主任的思想很明確,宋黎明學習好,而她初來乍到,對這兒的學習環境不熟悉,宋黎明可以幫幫她。
大傢俬下里叫她杏兒,因為她家在新芒杏,芒在傣語裡的意思是寨子。這個寨子因為盛產杏而得名。它位於雲南芒市。一年前母親患了癌症,不幸去世。於是父親帶著他來到山東打工,原本他們想去濟南投奔一個老鄉,在來山東的途中遇到了一個荷澤的朋友,在他的勸說之下就到了荷澤。
杏兒腦袋很活,只是學習基礎打得不牢,很多知識一學就會。這個夏天,杏的父親把她帶到宋黎明的家,想讓宋黎明給她輔導功課。杏兒就這樣住在了宋黎明的家裡。整個夏天,每天學習一結束,他和她便跑去田野裡嬉戲玩耍。他和她在綠色的苞米地裡捉迷藏,時常把臉劃得青一道、紫一道的,遇到汗漬蟄得臉直疼。可是,他和她全然不顧,忘情地玩耍,直到太陽落山,父親喊他們回家吃飯。
可是好景不長,第二年,她搬走了,她和父親去了濟南。他和她之後也透過幾次信,可是等他去市裡讀高中後,他就再沒有她的音信。
白雪好像杏兒,她倆的面板都是那麼白,就像冬日裡紛紛揚揚的雪花。
宋黎明躺在床上,翻過來複過去,無法入睡。他後悔自己沒有留下白雪的電話。笨蛋,你把自己的電話留給她也行啊,至少還能保留著見面的希望,一想到這兒,宋黎明恨不得把牙根子咬掉。
第二天下午三點,宋黎明鬼使神差地來到維登漢大門口,他懷著一絲僥倖:白雪會站在大門口,像昨天一樣,大聲吆喝著,向人們兜售手裡的雜誌。
大門口依然人來車往,熱鬧非凡,但唯獨不見白雪。從三點等到六點,宋黎明站了三個小時,白雪的人影都沒有。
白雪一定會來的,一定。
:()闖蕩俄羅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