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好像被一隻巨大的大象一屁股坐在了身上,旁邊有隻極其小隻的老鼠趴在她耳邊講故事,巨大的城堡變成了一塊大石頭壓在她胸口,宋欣難受得迷迷糊糊地在夢裡喊媽媽。
這種幻想已經多年不曾造訪,卻從小伴在宋欣每個生病的夜晚裡。
——她從未如此想家。
數年前她第一次被智障般的前男友插刀,那時宋欣只是睡了一覺,醒過來依然該幹嘛幹嘛。然而這次,宋欣是真的覺得疼,是那種連回想都不敢的疼,每次一想就覺得要落下淚來。
宋欣一向健康,但淋雨和失戀的雙重打擊下她在次日凌晨發起了低燒。拉文克勞的公共休息室一個人都沒有,宋欣一個人窩在沙發裡,眼睛腫的像桃子,渾身發酸,燒得昏昏沉沉。
手機沒有帶,沒有半個可以求助的人,宋欣燒得臉色通紅,上午的課是徹底沒力氣去上了,宋欣在沙發上蹭了許久,將晾乾的衣服穿上,艱難地爬去校醫院。
哈利曾說他在霍格沃茨七年,只去過一次拉文克勞塔樓,可見這地方其實非常安全,就像女生宿舍之於男孩,雖然同處一個空間,卻是一個幾乎不會涉足的地方——所以至少不用擔心遇上羅根,宋欣決定長住了。
…………
……
霍格沃茨四樓,校醫院,窗外仍在下雨,鄉間田野翠綠,攏在一層雨水裡頭。
「所以就只是淋了雨?」龐弗雷夫人問。
宋欣拖著小鼻涕,艱難地點了點頭。
龐弗雷夫人嘆了口氣:「唉,麻瓜就是不方便,像我們巫師一個防水咒一個烘乾咒就能解決所有問題。你等一下,我給你沖一些胡椒沖劑。」
宋欣使勁吸了吸鼻涕,用力點了點頭,帶著鼻音道:「謝謝您。」
龐弗雷夫人沖了杯黑糊糊的藥,示意宋欣喝下去,宋欣抱著那杯散發著胡椒味的提神劑,擰著鼻子喝了下去——那藥非常非常噁心,又苦又辣,還帶著胡椒的衝勁兒。
「喝完,喝完。」龐弗雷夫人耐心地說:「然後回去睡一覺,明天就會好好的了。」
宋欣一喝下去,耳朵開始冒白煙兒。
宋欣腦子一團漿糊,有點害怕地問:「為、為什麼會這樣?耳朵怎麼都會冒煙的?是我的腦子在燃燒嗎?」
龐弗雷夫人寬慰她:「正常現象,幾個小時之後就會消失。」
宋欣用力地點了點頭,然後龐弗雷夫人遞給她一瓶杜松子酒道:「睡前兌水喝一些,有助睡眠。」
宋欣接過那瓶酒,只覺得這是自己現階段最需要用的東西了。她穿著淺藍的長袖連帽衛衣,燒還沒退,昏昏沉沉地回拉文克勞塔樓去休息。
窗外雨水沖刷整個大地,霍格沃茨的走廊裡瀰漫著一股濕漉漉的雨味兒,風吹過迴廊,樹葉簌簌作響,宋欣抱著瓶杜松子酒穿過走廊。
——然後她在轉角處,看見了羅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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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格沃茨,下雨的上午十點。
羅根站在黑魔法防禦術教室的門口,高大的身影背對著宋欣,宋欣從他慣常的穿著和頭髮看出了是他本人,羅根似乎在和一個人人說著些什麼。
宋欣:「……」
宋欣根本沒做好應對這種場景的準備,連怎麼面對羅根都不知道,立即逃了。
但是宋欣腳步一動,羅根直覺堪稱野性,耳朵一動就轉過了頭。
那一剎那,宋欣有如神助般地蹲了下來!她個子不高,欄杆把她遮得嚴嚴實實,她甚至拼命地捂住了耳朵,以讓耳朵冒的白氣不引起那位幾乎參加過他出生以來所有戰爭的,金剛狼的注意。
所以胡椒沖劑為什麼會讓耳朵冒白氣啊!宋欣絕望地想,這裡的設定為什麼這麼糟糕?
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