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欣如遭雷劈,慘叫道:「我完了——!!!」
羅根疑惑地看著宋欣,宋欣哆嗦著下床穿衣服,羅根給她買了t恤和短褲,宋欣把沾滿血的鯉魚王t恤裝進袋子,絕望道:
「我媽會被我急死的……嗚嗚現在可能已經在警察局報案了……」
羅根抖了抖報紙問:「我陪你過去?」
宋欣呆了呆,想起自己媽會幹的事,當即一陣寒顫——然而如果能把她女婿拖過去,那肯定能解決80問題。
她打量了一下羅根,羅根穿著背心坐在沙發上看報紙,硬朗得猶如軍人,外表無懈可擊,硬漢柔情。
宋欣鼓起勇氣道:「你一定要跟我來。」
然後宋欣非常謹慎地說:「但是來之前我要給你打防疫針。這、這是見父母……是很重要的場合。」
羅根一笑,問:「然後呢?」
宋欣耳朵都紅了。
「除、除此之外就沒什麼啦……」她小聲嘀咕:「……一點真實的感覺都沒有。」
羅根:「嗯?」
宋欣說:「不覺得很玄幻嗎,為什麼突然回家見父母了!我遇見你之前可沒想過我帶男朋友見父母會是這個畫風……」
羅根·豪利特饒有趣味地問:「遇到我以前想的是什麼樣子?」
宋欣糾結地說:」我覺得你別有意圖,是不是打算把我以前小市民心態挖出來嘲笑我。」
羅根咳了聲,欲蓋彌彰道:「沒有。」
宋欣抱著上衣去廁所換衣服,遙遙地說:「你很帥,我媽會很喜歡你的!」
羅根失笑道:「哦,我今年都快二百歲了,別把你媽嚇著。」
宋欣頓了頓,提醒羅根說:「要叫阿姨,這是禮貌。」
近二百歲還要叫叔叔阿姨的金剛狼:「……」
羅根決定暫時把自己的年齡拋在腦後。
羅根咳了聲,對宋欣一本正經道:「——小朋友。」
宋欣嗯了一聲,羅根撓了撓頭,不好意思地說:「見父母……我也是人生第一次,沒什麼經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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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明廉一個人坐在家裡,沒開燈,神態老了十歲。
綠蘿爬滿晾衣架和陽臺,黑夜裡車輛駛過時燈光映亮了客廳,只有宋欣的小臥室裡的燈開著,床上的被子都沒疊,紅格子窗簾拉開了一半,暖黃燈光流瀉一地。
來福從沙發底爬了出來,停在宋明廉的腳邊,正巧在他女兒的椅子下,安靜地陪著它的主人。
宋明廉看著黑暗裡的手機,宋媽媽在外面尋找她的女兒,宋明廉顫聲道:「來福,你還記不記得欣欣小時候有次流鼻血,她以為那是得了白血病,嚇得大哭,非讓我們帶她去醫院看病?」
「欣欣從小就嬌氣……」老父親彎下腰,看著來福,眼裡滿是淚水:「……屁大點毛病就要去醫院,要吃藥,生怕留下病根。她那麼惜命的孩子,怎麼會想不開呢,對吧?」
「老婆讓我留在家裡。」老父親顫聲道:「……可欣欣會回來嗎?」
宋明廉沒能再說下去,他揩了揩眼淚,給來福倒了龜糧。
漫漫長夜,鐘錶的時間指向十一點,宋明廉看向客廳,依稀彷彿看見十歲的小宋欣扎著小羊角辮坐在沙發前看千與千尋,夾著三根鐵筷子披著黃床單一邊笑一邊打滾。
好像只是在昨天,這黑咕隆咚的客廳裡還有個笑眯眯的小姑娘。
宋明廉忍著眼淚,拍了拍來福的龜殼,來福趴在宋欣的凳子下,一動也不願動。
然後宋明廉聽見了門鈴響起。
他連忙擦了眼淚,應著來了來了,把門開啟了。
宋欣瘦瘦小小的,穿著卡通的t恤,手腕上纏著繃帶,面色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