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確實是個不錯的男人,有擔當!
所以她也很贊同關氏的話。
只是,他與她······想到這裡,她苦笑著搖了搖頭,將這雜念排出腦海之外,閉上眼睛,開始的思索起自己接下來要做的事來。不知不覺,又沉沉睡去。
待她再睜開眼睛,車已到了紫衣巷的家門口。巷子裡已是一片昏暗,有些人家隱隱的透一些燈光來——此時,已是夜幕降臨,華燈初上了。
趙氏聽到車聲,與秋菊急急迎了出來。她雖然很少說話,埋頭刺繡,心底裡卻是極為疼愛葉琢的。見葉琢回來,臉龐瘦了一圈,她禁不住流下淚來,連聲道:“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楊建修念著兒子一人在家,進了鎮就與葉家人分開回自家去了。鄭曼文捨不得女兒,跟著葉予期和關氏一起進了葉家。此時屋裡燈光明亮,大家剛一落座秋菊與餘嫂便擰了熱毛巾端了水來,給大家淨了手臉,那邊熱騰騰的飯菜已被餘波擺上了桌。
“可有燉了雞湯?琢兒這身體可得好好補補。”關氏問。
“燉了燉了,我還特意去藥店要了些人參,放在裡面燉的,最是滋補。”趙氏難得的多說了幾句話,還親自舀了雞湯,端給葉琢。聽到葉琢身體不好,她也不管葉琢今天是不是會回來,因心裡惦念,便先買了雞和人參燉上。
這就是溫暖的家呀!葉琢的眼裡溼潤。見大家都用殷切的目光看著她,也不推讓,端起碗一口口地把那碗人參雞湯都喝了下去。
一家人樂意融融地吃了飯,葉琢因路上睡了兩覺,又喝了人參雞湯,絲毫不覺得疲倦,喚了秋月:“把我的刀和燈都擺到後院去,我要劈蟲。”在聶府這幾日,因不敢讓聶家人知道她是如何學習玉雕的,她都沒有練習刀法。
關氏等人自然不允。待葉琢保證只劈十下,找找手感,他們這才作罷。
橙黃色的燈光在後院的空地裡靜靜地放出光芒,頓時引來了無數的飛蟲。葉琢坐在離燈光有五丈遠的地方,緩緩舉起刀,朝一隻飛蛾擲去,“噹啷”一聲,飛蛾墜落。
飛蟲是活動的,比起靜止而又帶著光暈的香頭來說,又何止難了一倍?葉琢要把圍繞在燈火旁邊的飛蟲劈中,還不能碰到燈罩,這難度又加大了幾分。但難度越大,訓練的效果也就越好。練習劈蟲一段時間後,葉琢感覺自己的眼力、敏捷力以及手眼協調能力又得到了進一步增強。
刀起,蟲落!
意之所動,便將一切的變故都計算在了裡面。
蟲子要往哪裡飛,飛的速度如何,刀要往哪個地方劈,手裡所用的力道如何,這些,都已不用思索,只要刀起,就能蟲落!
她對刀的控制,已達到隨意所欲的境界。
拿著一塊玉料,她只要心中所想,手裡就能雕刻出心中想要的形象,無須去考慮如何雕刻,運用什麼技法,達到什麼效果。一切都在掌控之中,一切都在意念之中。這樣雕刻出來的東西,有著混然天成的效果,自然靈性,絲毫不顯匠氣。
知道家人擔心,葉琢信守承諾,劈了十隻飛蟲,便放下了刀。而秋月已極默契,跑上前去起著燈,數了數地上被劈落的飛蟲,然後興高采烈地彙報:“姑娘,不多不少,正好十隻,而且都被劈成了兩半。”
這劈蟲,少了固然是沒有劈中;可多了也是準頭不夠,連帶著把附近的飛蟲也誤劈了,說明眼力不夠精準的表現。而且被刀風劈暈震死的飛蟲是不算的,所以秋月才有了這樣的彙報說辭。
葉琢聽了,十分滿意,站起身道:“收拾了吧。”
一旁立著的秋菊忙上前扶住她:“熱水已放好,姑娘沐浴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