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僅有的皇室命脈,當今皇上唯一的一位皇子偷偷地帶出了宮廷,才使得大齊珍貴的皇室血脈得以保全。
蓮妃在逃出宮廷之後,就和自己的貼身侍婢一起藏匿在京城首富劉泉的家中。
劉泉因為自己的女兒劉嬪與蓮妃交往甚篤,故而冒死藏匿起蓮妃及其宮人。
終於等到了大齊光復,聖駕回京的一天,劉泉將此事秘密上奏於皇上,據說,齊瀧在得知自己的寵妃和皇子無礙的訊息之後,龍顏大悅。連忙下令準備車駕儀仗,以貴妃的禮節,將蓮妃迎接回了皇宮。
劉泉他在遼軍入京的時候不遺餘力地逢迎諂媚,原本為京城士子所不齒,但是在京城收復的那場決戰裡面扮演了決定性的角色之後,他之前所有的投敵叛國行為都變成了一種忍辱負重。而今次的這一項大功勞,更加為大齊的百姓所津津樂道。
而劉泉本人,因為這接連不斷的功勞,不僅自己得封昌聞縣伯,授戶部行走,更連其夫人都晉為正二品的昌郡誥命,滿門榮寵。
在因為遼人的入侵,權貴豪門紛紛凋零殆盡的時候,劉家迅速崛起,從此身列大齊一流的豪門貴族之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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墜著七寶琉璃珠的翔鸞鳳車上,微風的吹拂時不時地將硃紅色帷帳掀起細微的縫隙,車幔下襬墜著的金鈴發出悅耳有致的聲音,在這清麗響動的映襯下,寒冷的天氣彷彿也變得歡快起來。
寒風吹不透車上厚密的綢緞帷幕,只是讓它泛出輕微的波瀾,灑在上面的晨光如同流動的水澤,瀲灩生光。宮車依然是如同往昔一般的奢華明麗,只是宣旨的人,趕車的人,侍立的人,都已經不再熟悉了。
宮門也還是如同兩年前那般沉重深遠。只是上面還帶著斑駁的點點痕跡,像是劍刺,又像是刀砍,見證著那場剛剛過去的戰爭所留下的尚未痊癒的傷痛。
幾個工匠正在宮門前忙碌著,為宮門重新上漆並且雕琢金玉瑞獸裝飾。
那些傷痕,不僅刻在宮門上,也同樣深深地刻在宮人的心上,刻在京城的百姓身上,不知道在多久之後,才會被時間的流逝和日常的繁忙所沖淡撫平。就好像是眼前的幾個工匠用工具將這些傷痕逐一地抹去。
蘇謐回想起剛剛在路上所見到的景象。
端坐在車中,掀開層層宮緞一角,透過那明晃晃的光線,她看到了周圍滿臉新奇的人群,他們都圍攏站立在官道之外,向著車駕指點著,議論著。
大齊京城一直是個充滿了繁華生機的城池,雖然在淪入戰火的那兩年裡,讓它飽經了各種傷痛,可是,在重新回到它的主人手中尚且不足兩個月,就已經開始重新煥發出活力來。
街上的行人和店鋪雖然遠遠地不及破城之前那樣的摩肩接踵,琳琅滿目。但是每個人的臉上,都開始充滿了希望和期盼,舉止之間流露出勃勃的生機。
無論朝堂和天下的局勢還會有怎樣的變化,只要他們已經獲得了和平的日子,只要戰火已經遠離了他們的生活,他們就已經滿足了。
她相信,隨著時間的流逝,對於這個生機勃勃的城市來說,對於這個清冷淡漠的宮殿來說,戰爭帶來的創傷終究會有痊癒的一天。
宮門洞開,輕車駛入。
大齊的後宮依然是雕欄玉砌,紅牆朱簷。
車駕儀仗停在了乾清宮東側的盤龍門處,嶄新面孔的司禮太監上前,恭謹地打著千,然後將琉璃珍珠間隔墜成的車簾掀起。
覓青伸出手,蘇謐扶著她的手腕出了車駕。
她抬起頭來看向四周。記得中午的時候在劉泉的府邸抬頭望去,還是難得一見的碧空如洗、深遠空曠。可是經過這一路的行駛,到了宮內,天氣卻又陰沉了下來。
腳下踏著的漢白玉雕磚已經被清洗得潔白晶瑩,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