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還是沒來得及。
等他下車拉開後車門,醉酒的男人已經吐得一塌糊塗,昂貴的手工西裝都弄髒了。
文湛正在車門口,一手扶額,滿胸的怒焰與無奈。
原本是有念頭帶他回御景灣的,可這會兒怒火中燒,他才不想惹這麻煩。
於是,文湛把人送到顧家旗下最豪華的酒店,開了總統套房,又給顧昕辰的特助打了電話,讓他過來照顧——他打道回府。
穆晚晴睡了一覺,醒來剛給寶寶喂完夜奶,聽到寂靜的深夜傳來汽車聲。
想必是文湛回來了。
她頓時緊張起來,本能地轉過身背對過去,閉上眼睛。
只有裝睡,才能裝做一無所知,也避免跟他有什麼交流。
文湛回家上樓,刻意放輕了動作,怕吵醒熟睡的老婆孩子。
走到主臥門外,他抬手正要擰開門鎖,突然想到什麼,皺了皺眉,又落下手掌。
低頭聞了聞自己,眉心皺得更緊。
顧昕辰吐在車上,儘管他開著車窗回來的,可依然被燻得滿身酒臭。
這麼晚了,進主臥會吵醒她,酒氣會燻著她……
所以,短暫的自我嫌棄後,文湛又轉身離開了主臥,去了穆晚晴前些日子睡的那間客房。
而房間裡,豎著耳根子的女人,清楚地聽到男人的腳步聲漸漸靠近,停住——她的呼吸也跟著屏住。
然而,幾秒種後,意料之中的開門聲沒有響起,而男人的腳步聲卻又漸漸遠離。
穆晚晴突然睜開眼睛,心裡掠過疑惑時,又劃過濃濃的涼薄。
看,見完心上人回來,連房間都不願意回了。
是心裡依然被陸大小姐佔據著,生理本能地排斥其它女人嗎?連自己老婆都不願看見。
眼眶沒出息地溼潤了,她緩緩吸了口氣,強迫自己不去想這些,睡覺!
————
為了早點離婚恢復自由,穆晚晴一連幾日都往外跑,拉著葉歡陪她看房子。
看來看去,都覺得房租太貴了。
這時,她才明白前些日子文湛說她不諳世事,根本不懂現在社會生存的艱難是何深意。
葉歡本想讓她跟自己住同一小區的,可那高檔小區一個月八千的房租,把她嚇得搖頭像撥浪鼓。
“我這些日子網上投簡歷,因為沒有工作經驗,月薪撐死了就開到五千,怎麼可能住得起你這個小區。”
兩人又看完一處公寓後,坐在一家甜品店吃東西,穆晚晴滿臉愁容地嘆息。
葉歡照顧著女兒,聞言看她一眼,勸道:“既然這樣,你幹嘛非得憋口氣?骨氣有啥用,能當飯吃嗎?你要麼就別離,要離就心安理得地拿點精神損失費。以你老公的身價,手指頭縫漏點出來,都夠你下半輩子衣食無憂了。”
穆晚晴苦澀地笑了笑,“如果這樣,他會覺得我鬧離婚就是為了錢。”
“為了錢沒什麼不對啊,這世道沒錢寸步難行。”
葉歡說完,手機響起,是丈夫陳浩洋打來的。
“又被搶客戶?怎麼會這樣?你最近得罪人了嗎?”她接起電話,聽那邊丈夫說了什麼,臉色大為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