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後又捱了一刀,司寇彥晞呼吸急促了,一手環著她,一手舉劍繼續拼殺,“羽衣,你可知我多希望聽到這句話?可惜,來得太遲了,現在的我,已經無能為力了,我們,走不了。”
他的話本就低低的,因劇烈的打鬥變得破碎,斷斷續續的。
她按住他放在她腰間的手,望著斷崖對面的蒼山夕陽,說:“不遲呢,路就在我們腳下,金色的,好美。”
她還是不喜歡他的觸碰,可北辰燁離她那麼遠,自私的妖精,只能緊緊抓住眼前的手。
她知道這個男人是不屬於她的,她也不想要,可是,那又怎樣?
比起仁慈和善良,她更害怕孤獨。
她身子往前傾了些,司寇彥晞立刻明白了她的意圖,長臂用力將她往沒有侍衛沒有危險的方向一推,待她站定,才道:“羽衣,我是個沒用的男人,我不配帶你走,該走的人,是我。”
說完,他的劍突然向她飛來,洛青嵐怔住,然後就有個黑衣的侍衛定在她面前,胸前穿過那把雪亮的長劍,血流如注。
與此同時,她聽到不遠處司寇彥晞的話,他說:“北辰燁,本皇不會下詔的,司寇家的江山,絕不會旁落,即便你繼位,也是名不正言不順,註定了要遭人唾棄百世,千世……”
後面的話遠了,散了,淡了,只有迴音,一遍又一遍的響徹山谷,驚擾了晨曦的安寧。
面前死去的侍衛倒下,她只來得及看到一抹明黃色的衣角,折射出淺金色的太陽光澤,輝煌的炫目。
司寇彥晞雖負了傷,但他的武功造詣,沒有她的拖累,執劍該是能逃走的,可他卻把最後的武器,用來護她……
她是爬著去到懸崖邊上的,伸手去撈,除了晨霧觸手的微涼,什麼也沒有。
腰上他手臂的餘溫,似乎發燙發熱,灼得她好難受,她在想,他真是個好人,她在想,她對不起北辰琬,她在想,她該下去陪他,把他救的她的命,一併交給他。
在懸崖邊上,風舞得發亂飛,她笑得悽美,想最後看一眼北辰燁,又不敢回頭,就怕看到了那抹血色的紅衣。
她想,就這樣吧,假裝他還是愛著她……
最後一次撫摸著隆起的腹部,洛青嵐閉上眼,就想,至少,她還有寶寶陪著,她不孤獨,不孤獨。
傾身上前時,耳邊想起冷漠的話:“你想跳崖?”
是他,北辰燁。
洛青嵐竟然還真就點頭了,只是不看他,對面山谷風光如畫,金色的陽光刺得她睜不開眼,只想流淚。
“你想死,可以,”他漠然的扼住她的下巴,道,“但本侯孩子的生死,還有不得你來做主。”
“他是我的孩子。”她說,淚水已經流到了唇邊,她緊抿著唇,就怕嚐到苦澀的滋味。
他不多言,彎腰將她抱起,薄唇慢悠悠的吐出兩個字:“回府。”
洛青嵐盯著他毫無瑕疵的臉,緩緩的伸手描繪他五官輪廓,說:“北辰燁,我好像,不認識你了。”
他步履不亂,依舊慢慢地走著。
紅紈和侍衛們都離去了,他就揹著耀眼的朝陽光輝,抱著她一步一步走遠。
“北辰燁,你會放我走嗎?”她問,有幾分冷淡和涼薄。
他飛快的掃了她一眼,發現她閉著眼,這才流露出極致的悲傷,那麼無奈,有那麼心疼。
他說:“你說過,要等到我成親的那一天。”
她淡淡的嗯了一聲,又說:“那要是下雪了,你會不會同我去尋梅?”
他不說話,走得愈發緩慢了。
“北辰燁,等待好辛苦,我不想,再等了,你若不去,記得告訴我,可別讓我再等了,好嗎?”
他不答,她又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