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分了,但那副心不在焉的模樣更叫人不放心。
他果然……還是忘不了蘇遙吧。
“……請喝茶。”她只能乾脆省去稱謂,並從他手裡奪過茶杯往蘇遙手裡一放,倒是乾脆利落地完結了這個尷尬場面。
從頭到底,田如蜜努力維持住言不由衷的笑容,將戲做足全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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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場子趕完,緊接著又是外景拍攝、接待站臺、晚宴換裝和飆淚大作戰——不得不說結個婚比趕場唱戲還累!待兩人回到新房,已是凌晨時分。
田如蜜一邊按摩著笑僵了的面部肌肉,一邊拖著疲倦的雙腿走向大廳一角:“你睡哪間?”
“你睡主臥吧。”
衛庭賢捏捏酸脹的眉心,聲音聽來毫無活氣,這讓她不禁暗暗思索:看來蘇遙對他造成的打擊還真不小。
“哦。”她也懶得虛偽推辭,隨手把裝滿紅包的手包扔在沙發上:“累了,明天再數。”
“那我去睡了。”他的聲音依舊波瀾不驚,話音剛落,人已轉身朝次臥走去——
“等等!”
他挑眉,靜靜等待下文。
“把這個簽了再去。”她朝他的方向伸直手臂,指端捻著幾頁檔案,雙眼木然地看著茶几上貼著的大紅喜字。
他莫名,神色卻在看清內容的那刻一震——離婚協議書?且她已簽過名,也就是說只要他一個簽名,他們的婚姻關係就將不復存在。
這個認知讓他相當愕然,他未曾想到她竟會如此決絕。
“結婚當天就籤離婚協議書?不用那麼著急吧。”他掃了兩眼便放下了手裡的檔案:“過段日子再說——”
“為什麼要過段日子?”她‘唰’地站起,嘴角倔強地抿著:“反正都是說好的,早辦完早安心。”
他不無訝異地看著她:“我不明白你為什麼這麼急。”
“為什麼不籤?難道你看上我了?想和我過一輩子?”她半開玩笑。
“你‘流產’後的休整期和安撫期保守估計一年,”他語氣依舊淡淡:“很多變數難以預料,你這又是何必。”
“再大的變數也不影響我們離婚不是麼?”她堅持到近乎執拗:“籤吧。”
他不解地望了她一會兒,在發現毫無轉圜或鬆動的跡象後,終於妥協地移步到沙發,埋頭簽下自己的大名。
“好了。”
“……你收著吧。”她像是忽然被人抽了脊椎骨,聲音和氣勢剎那間落進塵土:“放你那裡,這樣……你比較安心。”
一個難題就這樣如此簡單而圓滿地解決了,甚至他一直隱隱擔心的麻煩也未曾發生。可是此刻,他卻忽然發現自己完全沒有鬆了口氣的喜悅感。他還想說什麼,她卻已頭也不回地步向主臥——
“嗑噠”
房間再次跌進濃厚的靜謐,除了到處可見的大紅喜字外,幾乎感覺不到這段婚姻存在的痕跡。
他凝視著手裡寫有雙方簽名的檔案,忽然意識到一件十分荒謬的事——
他們,在舉行婚禮的當晚,離婚了。
☆、【二】快要打起來了
{數月前}
簡單平凡的民宅前忽然出現靈異一幕——一輛無人駕駛,堆滿各種製衣原材料的小摩的,在速度彪悍的飛馳後忽然停下——
“田姿姿!田姿姿你給我死出來!”
依舊是隻聞其聲不見其人,直到一大摞捆好的衣料飛向前方地面,一個完全被小山般衣料遮蔽的身影才艱難地爬下車座,以雷霆萬鈞的氣勢朝著門洞叉腰大喊——
“田姿姿你聾了嗎?!媽的快出來幫你姐卸貨!”
“來了來了~~~~”一個身型高挑纖細的年輕女孩誇張地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