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源湊近山壁時,附近的數仞地盤才會安寧下來。
幸運的是,魔域沒有太多異樣怪力,所以徐澤龍和雲雁被吞噬後,並沒有相互遠離。更加幸運的是,他們掉進火焰山後,正好遇見了東南風颳到旁邊,露出了沒有火苗的大片山壁。
這些山壁在短暫的不燃時光中,會像被打了催生劑一樣,使各種古怪靈植生長出來。所以雲雁和徐澤龍,現在正各自被掛在,兩隻珊瑚形態的火樹上。
在他們身邊盤繞的,是流著綠汁,葉片泛藍的藤蔓;枯瘦如柴,卻十分有力的白色松枝;毛茸茸好像海膽的苔蘚球,有黑的紅的橘色的。五彩斑斕閃瞎眼;甚至還有開得碩大的豔麗鬱金香,長在峭壁上的荷葉……
反正稀奇古怪,聞所未聞的植物,密密麻麻糊了兩人一眼,呼吸氧氣都快被它們隔絕。雲雁拔出止水,從珊瑚樹上爬下,抱著各種根莖藤蔓,一股腦開始收割。
她這種收割靈材,作為以後食材研究的本能習慣,徐澤龍自然十分清楚。於是兩人毫不客氣地“唰唰唰”,挖掘莖塊採擷果實,取下葉片斬碎枝條……將別人魔域裡,難得生長出的靈植給全部搜刮,藏進了儲物戒指。
兩個“強盜”忙完了手中事後,已不知過去了多少時間。魔域裡的一切參照物,不能用人族方式計時,但在靈植幾乎被掏空後,兩人發現,從岩石縫隙間,正迅速鋪開淺淺的火苗。
這證明不久以後,此地就要融入火焰山,成為被烤得通紅的烈焰壁。縱然一時半會,行走在上面不會有事,但真氣的釋放,終歸是有限制的。
就算是大乘金仙,也不能過度消耗能量。何況兩人都處於,用了好幾次劍域,極限脫力後,開始恢復的時期。於是他們決定,不浪費體力與火焰山對持,而是追趕那神秘的東南風,踩著它滅火的腳步而行。
漫山遍野的烈焰之間,要尋找到一柱不羈的颶風,那是相當容易的事情。因為只要站到較高的空中,朝下俯視,便能在被吹散的火苗附近,看見它的蹤跡。
雲雁和徐澤龍不消片刻,便找到了那股神秘的東南風,朝著它急急踏雲追去。想要在此地尋找石不言,是不可能一直呆在天上的。唯有跟隨颶風在山崖中跳躍穿行,才可能撞見他。
因為如果有修士也被吸入,他們定都會採用這樣的方式,以躲避烈焰,獲得休憩。
於是雲雁二人不僅追上了風力,也在風柱身側,開始了高聲大喊,喊出的自然是石不言的名字。如果他在這裡,希望能聽見吧……這樣僥倖的心思,很快被現實打碎。
因為過了好一段時間,不僅沒有看見石不言,也沒有其他修士半個人影。雲雁與徐澤龍抽了個空閒,在一面被東南風剛掃蕩過的山崖邊,蹲了下來,平復與魔氣長時間對抗,體內有些紊亂的真氣。
“莫非……真如那些修士所言,祁念真看錯了?”徐澤龍皺著眉頭,懷抱泰阿,依舊維持警惕狀態:“如果一直尋不到石師弟,咱們就得尋找此地靈心,搗毀它以後出去。”
“她當時太過緊張,或許記憶與感官重合,看見了幻影。”雲雁嘆:“進入試煉前線以來,你我見到這樣症狀的修士,也有許多……暮沉風叫他們什麼來著?”
“心病患者。”徐澤龍摸出個藥罐,檢視說明晃動幾下:“這瓶藥有寧神效用,可以暫時穩定症狀。”
心理疾病嗎?
雲雁笑了笑,眼底卻暗沉下來。見過太多殺戮以後,又受到了嚴重刺激,就算是心智堅強的劍修,也會抵禦不住吧。何況,祁念真又失去了親人,更是神思難定的時刻。
想到祁元化之死,她便努力扭轉念頭,對徐澤龍道:“如今不能只顧尋人,咱們得找到靈心位置。”
“未雨綢繆是最佳,如果過程中咱們找到了石師弟,那就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