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於狂微皺著眉,“契丹不是進貢了北蒼朮嗎?”
蘭心公主反應飛快,“侍醫說北蒼朮確實不錯,然而南倉術更是佳品。父皇即將大壽,本宮想在壽宴獻上‘南蒼朮’,你能辦到嗎?”
口裡說的是詢問,但鬱於狂心裡明白,她一旦用了“本宮”便是要他領命接受。
這正是身為質子,身不由己的無奈!
繃著臉,他說:“鬱於狂受命。”
望著他大步離去,蘭心公主有些後悔,鬱幹大哥,請原諒我的自私……
班襲聽完他的話後,只輕輕點頭,“所以你現在要立刻啟程羅?”
她的平靜讓鬱幹狂眉心又打了個結,“你那兒沒有南倉術這味藥嗎?”
班襲搖搖頭,“很抱歉,沒有。”
其實北倉術的藥效並不遜於南倉術,而南倉術也以浙、皖兩地的品質較好。蘭心公主捨近求遠,想必只是為了支開他吧!
“你熟知醫理,難道沒有其它可以代用的藥材嗎?”鬱於狂微惱的說。
班襲定定望著他,輕啟唇瓣,“你我都明白,她要的是南倉術,不是其它替代品。”
她的話讓鬱幹狂眸色一暗,“好個歸德大將軍!”要他做的,淨是些跑腿瑣事!
班襲伸手搭在他胸前安慰,“別沮喪,這只是暫時的羈束,你不會永遠陷在中原的。”
鬱於狂的眼從她的手緩緩上移,望人她的水眸裡,他一把拉住她的手,一手環住她的纖腰拉向自己,在班襲詫異的眼神裡,封住她想要詢問的雙唇。
她的柔順讓他加深了這個吻……
思及她左肩帶傷,鬱幹狂不捨地放開她的嘴唇,輕吮她微腫的唇瓣,托起她帶媚的紅潤頰鬚。“等我回來。”
“嗯。”班襲靠在他懷裡,剛剛的長吻幾乎讓她失去全部的力氣。
鬱於狂輕柔地拂過她的傷處,“這傷……”
“不要緊的,我擦了雪膚膏,很快就會結痴的。”
他點頭,雪膚育的療效他是試過的。
厚實的大掌戀戀不捨地撫著她的髮絲,“等我。”此刻的他只恨身不由心!
她從他懷裡伸出手,撫去他眼底的沉鬱,甜甜一笑,“我會等你。”
贛北,就算是快馬加鞭,也得十天才能回返吧!
一向淡薄心性的她,竟開始有些不捨了。
才三天,三個晝夜遞嬗,三十六個時辰輪替,她心裡就罩上層層思念了。
班襲了無興趣地撥弄著篩子裡的藥草。她肩頭的傷已不礙事,可心頭的想念卻讓人難忍,於是搬出藥箱裡的草藥,曬曬收收、收收曬曬。
她抬眉望著朗朗晴陽,日子怎生過得如此漫長呢?還有七天的相思得熬哪
心頭一震,旋即搖頭苦笑,相思?相思終究是瞞不了人的,自己陷人的程度遠超過願意承認的。
身後的腳步聲斷了思緒,班襲回頭,見是徐離,微微頷首。
“謝謝你昨日為我說項。堅持讓我繼續留下來。”
昨天蘭心公主軟硬兼施要她離開,多虧教從驪王府回程的徐離撞見,在他的堅持下,才讓她能留下等鬱於狂回來。
“不客氣,只是得護送香香公主回京了,你自己多保重!”
班襲微笑,“保重!”
目送著徐離的背影,他與鬱幹狂性情相同,看似冷性,卻願意為朋友兩肋插刀。
畢竟都是來自大漠的血性男兒啊!
“班姑娘。”蘭心公主冷著張臉來了。
又來找麻煩了嗎?班襲無聲輕嘆,斂裙行禮,“班襲見過公主。”
蘭心公主哼的一聲,“鬱幹大哥的傷勢都已經好了,你究竟要留到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