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脖子上的定北侯就是現實——綠洲無非就是海市蜃樓。
這麼一把利器架在自己的脖子上能不害怕,那麼她蘇子玲就不是人了。
她被綁在憐心和崔朵中間,不管她怎麼躲避,都會殃及到身邊的兩人中的其中一個。她身子有些發抖,她很害怕,畢竟她此時並不是只有一個人,腹中還有一個沒有成型的孩子。
營帳裡計程車兵雖然不知道現在是怎麼一回事,但是他們都是定北侯的親信,無條件的效命於定北侯,就算是大周皇帝李緘祈來了也未必能夠讓他們做事。此時的李皓軒只是孤身一人來到這裡,完全無法搬救兵。最近這幾日在戰場上廝殺早已經消耗了他所有的精力,若想一人對付那麼多個人,無非就是以卵擊石,最後敗下來的也只是自己而已。
“你到底想要怎麼樣?”李皓軒握緊劍柄,眼神有些凶煞的看著定北侯。這樣的李皓軒是柳含煙所沒有見過的,而在場的所有人和她一樣都沒有見過這樣的李皓軒,憤怒與殺虐共存的同時,還有一絲牽掛與愛意,這個真的就是陪伴了他們戰鬥了那麼長時間的逍遙王爺嗎?
李皓軒看著定北侯,眼前的人無非就是記恨於自己擱了他的職,讓他如同普通士兵一樣,這樣的人就算以往做過了不少偉績,但是絕非是一個人才。如果讓他長久的下去,最後定會自己把自己埋葬了,而此時他正給自己挖掘著墳墓。
定北侯把目光從李皓軒的身上移開,落在柳含煙身上,想到了什麼之後笑著說:“很簡單,把這個女人交出去。按照大周律法,一旦發現女子私闖陣營,全部施予絞刑。我現在就讓你親手把人帶出去,在所有士兵前面公開示眾,然後親手行刑!”
定北侯的聲音剛落,憐心激動的大吼一聲:“你變態!你敢動我主子一根汗毛試試看,我和你拼了!”
“哎呀,老子怎麼沒有發現原來這裡還有一個護主心切的人啊?怎麼?你要和我拼了?就你這身子板,讓你去做青倌那還差不多,這小胳膊小腿的。”定北侯說著伸手挑起憐心的下巴。
“呸!”憐心狠狠的吐了一口口水在定北侯的臉上。
沒有料到這一點的定北侯驚訝的擦掉臉上的口水,憤怒一下子充斥了他的雙眼,抬手就給憐心一巴掌,打得憐心偏過臉去,血也從她嘴角流了出來。
“狗孃養的,老子從來沒有收到這種待遇!”定北侯被激怒後又說了幾句髒話,他轉過頭看了一眼李皓軒,原本的耐心早已經被消耗完,看著李皓軒就凶神惡煞的說:“王爺,老子也不跟你廢話了。不管你答應還是不答應,我勢必要把人壓到外面示眾,我倒想看看,你傷心欲絕的模樣。”
定北侯說著一把拉起柳含煙,李皓軒見狀握劍奮力向前,卻不料半途就被其他士兵攔下。消耗了大半體力的李皓軒如果短時間不能取勝,他明顯不是這幾個士兵的對手,很快他就敗了下來。
憐心坐在一旁看著自己王爺單膝跪在地上,心裡甚是著急,內心的慚愧更加重了。她此時不僅保護不了王妃,還眼睜睜的看著王爺被打,作為下屬的她卻被綁在一邊焦慮的看著,完全幫不上忙。
定北侯看到李皓軒跪在地上,頓時大笑了起來。他把柳含煙推到另外兩個士兵面前,走到李皓軒的面前不費什麼力氣就拽起李皓軒的衣裳,從懷中掏出一粒藥丸直接塞進李皓軒的嘴裡。
“這是我們家獨制的毒藥,他能夠讓你在六個時辰之內武功盡失。作為一個毫無武功的你,還是乖乖的聽命於我吧!來人,把那個賤人帶出去,順便把我們最最尊敬的王爺請出去。”
憐心和崔朵就這麼看著所有的人走了出去,只留下她們兩人在營帳裡,最後一個士兵離去時還不忘把她們的嘴巴堵上。
一直處於喜悅當中計程車兵們看到定北侯壓著被五花大綁的柳含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