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這病不輕,不吃藥看大發了。”嘴上說得好,手下卻不留情,就有兩三個人,按住她。
沈綰珠一看下人們硬來,她手不能動,蹬腿,奮力掙扎,扯開嗓子喊:“大膽狗奴才,狗仗人勢,竟敢以下犯下。”
沈綰貞輕笑一聲,“以下犯上的我看不是下人,恰恰是夫人你,給我好好侍候沈夫人。”
按住她的婆子手下加了把力氣,閆嬤嬤身子擋著,捏住她的兩腮,錢婆子硬生生地把藥給她灌了下去,一大碗一點沒糟蹋,都讓她喝到肚子裡。
眾人才撒開手,沈綰珠捏著脖子,乾嘔,藥湯子早已嚥下肚子裡,沈綰貞冷笑一聲,“記住,沈夫人這藥一天三頓,一頓不許給我落下,直到病好了為止。”
“是,王妃”王妃發話,那個敢不尊,沈綰珠嘔得眼淚都掉下來,說不出話。
沈綰貞輕蔑地瞅了她一眼,冷哼,胳膊擰不過大腿,給你三分顏色,你就開染坊了。
出了沈綰珠的院子,沈綰貞對閆嬤嬤道:“你去燕夫人的院子,就說我聽著她琴彈得好,病好了,上我這院子裡來彈,反正王爺也不在府裡,王爺不愛聽,我愛聽。”
閆婆子得了主子吩咐,帶著兩個人往燕夫人房中來,燕夫人其實也沒什麼大病,就是心病,心裡堵得慌。
百合看見閆婆子愣了下,忙朝裡屋喊道:“閆媽媽來了。”
“你主子在屋裡?”
“在屋裡,媽媽請。”百合忙不迭打起撒花棉簾子。
燕夫人手拈著茶盅蓋子,撩了一眼閆婆子,輕柔地說就句,“媽媽來了。”
閆婆子扯了扯嘴角,略蹲了下身,“老奴給夫人請安。”
“閆嬤嬤來是有事?”
閆婆子目光閃了閃,收了笑,正色道:“王妃聽說夫人病了,讓老奴過來看看。”
“是我這身子骨不爭氣,夜裡著了涼,早起頭暈,這會子已無大礙了,勞王妃記掛。”燕夫人漫語輕聲,也不看閆婆子。
閆婆子就也不留情面,“王妃讓老奴跟夫人說一聲,王妃說她不懂曲子,可聽著夫人琴彈得好,王爺不喜歡聽,王妃愛聽,夫人得閒去上房彈給王妃聽,反正王爺也不在家。”
閆婆子說完,用眼瞄了下燕夫人,就看她端著茶盅的手輕微有點抖,臉上飛紅。
這時,一個小丫鬟撞進來,“媽媽……”還未說完,閆婆子厲聲道:“下作東西,也不掂量自個身份,想往上掙,主子可容不下你這等沒規矩的奴才。”
閆婆子指桑罵槐,燕夫人直氣得渾身顫抖,又說不出半句話來。
閆婆子看她唇都氣得發白,拖長聲道:“夫人保重,老奴告退,回去交差。”
說吧,帶著人揚長而去。
跟著她的一個媳婦道:“媽媽看沒看見燕夫人的臉色,連我等奴婢聽著都覺得臊得慌。”
趙世幀下晌回府,去上房,進堂屋,巧珊蹲身小聲道:“王爺回來了。”輕輕推開西間的門,趙世幀進去。
碧紗櫥內,香豔迤儷,沈綰貞穿著一件水紅挑金紗衣,一副憨態,睡得正香。
趙世幀輕手輕腳走過去,剛想俯下身,親吻她,沈綰貞卻睜開眼睛,嬌懶聲兒道:“你回來了?”
微眯著著眼,慵懶地命令道:“把王妃抱起來。”
趙世幀滿眼愛意瞅著她,彎腰笑道:“奴才遵命。”
就坐在炕沿邊,把她抱坐起來,沈綰貞懶懶的,柔若無骨狀,伏在他身上。
他愛撫地把她凌亂的髮絲捋了捋,“晚膳早點開,我帶你出去,省得你鎮日在家裡憋悶。”
沈綰貞一下從他懷裡坐直身,瞪大眼睛,“去那裡?”
他笑望著她,“看花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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