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地的韃子斥候,還沒有機會射出自己的箭鏃,就一頭趴在馬背上,一動不動了。米尼彈打中了他的腦袋,鮮血從皮帽裡面慢慢的滲透出來,將皮帽染成了暗紅色。
剩下的兩個韃子斥候,發現不妙,急忙掉轉馬頭,飛快的撤離。馬蹄聲清脆,他們很快就跑得無影無蹤了。
王小牛他們沒有追。
不能追。
要是太過於突出,他們就有可能要陷入韃子騎兵的包圍當中。雙拳難敵四手,虎賁銃的射速,還無法應對太多的韃子。他們的目的,是零敲碎打到來的韃子斥候,而不是送上門被韃子零敲碎打。這是非常關鍵的。
“雄哥,將戰馬都牽回去。”
王小牛點點頭,提了提已經重新裝好彈藥的虎賁銃,冷靜的說道。
那個叫雄哥的虎騎兵,立刻將兩匹完好的韃子戰馬拉到一起,然後送回去軍營裡面。王小牛他們,繼續的來回在這一片區域巡邏,等待更多的韃子斥候出現。遺憾的是,後來再也沒有韃子的斥候進入這裡。
零星的雪花又開始慢慢的飄蕩起來,慢慢的籠罩了他們的身影。天地間,逐漸變得蒼茫起來。被馬蹄翻出來的黑土,很快又被白雪覆蓋起來。然後,又被翻出來,又被覆蓋,迴圈往復。
“砰”
“砰”
“砰”
零星的槍聲,伴隨著雪花,在董家堡的四周,不斷的迴響。
董悼武、董華夏、劉勳春等人,都簇擁在張準的四周,有點緊張,有點好奇的傾聽著城外傳來的槍響。這樣的戰鬥,實在是讓他們覺得別開生面。他們隱約能夠看到,虎賁軍騎兵和韃子的斥候,好像是在互相追逐。時不時的,有人倒下,卻看不清倒下的到底是哪個。
劉勳春心癢癢的,忍不住說道:“大人,你們虎賁軍還招人不?”
張準不動聲色的說道:“你老子答應你參軍?”
劉勳春急切的說道:“我才不要他管。”
張準慢條斯理的說道:“沒問題,只要你們能夠透過新兵訓練營基本的考核,就有希望參軍。”
劉勳春這才放下心來,隨即找熟人打探虎賁軍的招兵流程,看來的確是著急得不行。虎賁軍對他的吸引力的確非常大。
和張準的輕鬆愉快不同,阿濟格的臉色,一直都非常陰沉。
茂巴禮到現在還沒有情報反饋,看起來情報偵察有一定的難度。倒是虎賁軍的火銃的聲音不斷地傳來,在冰天雪地裡面聽起來格外的沉悶,也格外的寂寥。
每一聲火銃的響聲,都讓阿濟格情不自禁的覺得內心輕輕一跳。以前,他可是從來沒有這樣的感覺。大金軍每次和明軍作戰,明軍的各色火銃,聲音都響的好像是過年的炮仗一樣。其中,往往還夾雜和佛郎機火炮、虎蹲炮之類的炮響,他一點都不害怕。正紅旗一直都駐守在錦州前線,和明軍對峙,火銃和大炮的聲音,他早就習以為常了。
相對而言,虎賁軍的火銃的聲音,就要單調很多,寂寥很多。聽起來,開槍的人並不多。槍聲也不連貫,斷斷續續的,好像是上氣不接下氣的樣子。可是,阿濟格就是感覺到有些不妙,每一聲的槍響,他都覺得有點不妙……連阿濟格都搞不懂是為什麼。
或許,是因為十聲火銃的響聲,就葬送了十條大金軍勇士的性命。這十個大金國的勇士,要是用來對付一般的明軍,他們起碼可以殺死上百的明軍。可是在虎賁軍這裡,他們連出手的機會都沒有,就已經被薩滿給召喚去了。在虎賁軍的面前,連薩滿都變得如此的慷慨,當真是讓阿濟格心寒。
現在,虎賁軍的火銃,又在零零星星的響起,不由自主的帶給阿濟格極大的心理壓力。他總感覺,在每一聲槍響的背後,可能都有一個韃子斥候被薩滿看上,從而毫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