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了——”
說到這兒，他的話戛然而止，想到什麼事情，微微皺眉。
幾個大人也變了臉色。
焉來意沒注意到，只是興沖沖往後翻閱。
照片上的人也越來越大，媽媽也在其中，每次都是中心點。
顯然她是團寵。
很多人都喜歡她。
只是漸漸地，照片開始沒了媽媽的蹤影。
焉來意疑惑歪頭，繼續翻閱。
偶爾會有聚會大家在一起吃飯，只是媽媽再也沒有笑過，很平靜地看著鏡頭，宛若一個冰山美人。
她開始退出中間，站在角落，或者只在焉未央身邊。
媽媽越來越不開心。
她看出來了。
意意皺起眉，越翻，臉色越難看。
大人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視線交匯間都是無措。
顧淮眼底有深意湧動，一手扣在照片上：“焉來意，動畫片開始了，你不去看？”
她驚醒過來，喜上眉梢：“好呀！”
她很痛快地合上相簿噠噠噠跑走了。
好像那些難過是大人們的錯覺。
意意坐在沙發上等著動畫片，眼睛有些發熱。
但她眨眨眼，就將熱氣壓下去，不想表現在眾人面前。
焉未央蹲在她對面：“寶貝，你不開心嗎？”
她搖搖頭：“沒有。”
焉未央卻很篤定：“我們換一個環境好嗎？”
說罷，她將她抱起，來到外面的鞦韆上。
焉逢生悄無聲息跟在她們身後。
蜘蛛啃著玉米站在他身邊，大大咧咧地道：“焉先生，我是焉來意的保鏢，按理說我們小姐說話是不能被你聽見的，你給我一個合適的理由吧。”
焉逢生看她，舉起手機：“掃碼，支付寶。”
蜘蛛嗤之以鼻：“我是那種用金錢賄賂的人嗎？”
焉逢生：“4999一位的自助餐卷我給你十張。”
蜘蛛的神態瞬間變得恭敬起來：“好的先生，需要我為你用擴音器讓您聽得更清楚一點嗎？”
焉逢生：“……”
他看向鞦韆上的焉來意。
小姑娘一手扶著鞦韆，失落道：“媽媽，是不是這些人，後來都不喜歡我媽媽了？”
焉未央蹲在她面前，搖了搖頭：“本來，子熙使我們這裡面最小的妹妹，我們都很喜歡她，但她後來相信了謝晚凝的挑撥，經常與我們吵架，對於哥哥們而言，子熙就是不懂事胡鬧，但是對於子熙而言，我們就是享受著好卻還要虛偽不承認，我們受了挑撥，沒辦法自證清白，但不管怎麼說，都是焉無咎他們和我的錯，你媽媽很優秀，她活力四射，在自己擅長的領域閃閃發光，她本是不需要任何人喜歡的，但她陷入了一個希望大家喜歡她的陷阱裡，越走越深……”
焉未央掙扎著：“所以，很複雜，我不知道要怎麼跟你解釋。”
意意蹙起眉，失落低下頭：“可我真想看看她活力四射的樣子。”
媽媽在她面前是頹廢的。
刺鼻的香水味兒。
抽不完的香菸。
多說一句話就翻白眼。
對她的厭惡幾乎都能夠滲透進骨子裡。
她真的很想看看，正常的媽媽是什麼樣子的。
焉來意抬眸望向焉未央：“媽媽，我想離家出走，回到自己家去待一會兒，就讓我自己和蜘蛛姐姐，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