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誠雨:“……啊這。”
焉無咎胸口劇烈起伏,眼底隱隱掀起猩紅,隱忍地攥緊拳。
意意捂著他耳朵搖頭:“舅舅,別聽!”
謝晚凝站在角落,看著焉無咎這渾身發抖的樣子,輕蔑地搖搖頭。
都人到中年了,還跟小孩子一樣,一受刺激就犯病。
萬誠雨見焉無咎這樣子,忌憚得後退幾步,“意意啊,你舅舅真是……那個?”
剩下的話她說不出來了。
意意咬著唇搖頭:“是,但是——他現在沒有。”
黃雪彤輕蔑地笑:“沒有?!你看看他的表情像是要吃人,你還說沒有?!”
意意從焉無咎身上下來,急切道:“你閉嘴,就是你刺激的!!”
黃雪彤聳肩:“我刺激了怎麼?正常人我刺激也不會發瘋啊?他有病怪我咯?!”
焉來意氣憤轉頭,仰頭看著焉無咎:“舅舅。”
焉無咎垂眸望著她,又晃了晃腦袋,似乎是在抵抗著什麼。
她很擔心地踮起腳抓住他的手:“你看著我,舅舅,不會有事的!”
焉無咎漂亮的眼睛逐漸渙散,捂著耳朵悶哼:“唔!”
他耳朵疼得厲害!
絮絮叨叨的聲音像蚊子一樣在他耳邊揮之不去。
他的視線凝聚在焉來意身上,有一瞬的清明,轉瞬又變得渾濁。
意意同情地抓住他的手。
焉無咎痛苦地看著她:“意意……我……我……”
他好像有千言萬語想說。
但眼裡有淚光閃爍,臉漲紅得迸發出青筋,張了張嘴,痛苦得低下頭,什麼也說不出來。
大家紛紛後退,不敢上前。
“哎呦!還真是精神病啊?!”
“天啊,長得人模人樣的,原來是個瘋子?”
萬誠雨嫌惡擰眉:“焉來意,你雖然很優秀,但是如果你舅舅的精神狀況是這樣的話,我覺得你們不能繼續留在這裡了。”
意意心尖一顫,轉頭望著萬誠雨:“您在趕我走?”
她目光銳利似刀。
萬誠雨心虛:“不好意思。”
意意眼底閃爍鋒芒,勾唇一笑:“行,我可以走,但我要一個公道。”
黃雪彤譏笑:“公道?你舅舅他就是一個精神病,哪來的公道啊?我還想要公道呢!”
焉無咎的手已經開始在隱隱顫抖,勉強保持著一絲理智,無措看著焉來意。
他得離開這裡!
意意明白,揮手示意他蹲下來。
焉無咎怔了怔,勉強聽話蹲在她面前。
意意趕緊捂住了他的耳朵。
他一怔。
小姑娘的掌心是冷的,顯然她在害怕。
但是她眉眼沒有半點畏懼的樣子,那雙眼睛清冷又堅定:“我舅舅是精神病不錯,但他是被你冤枉才發病的。”
焉無咎怔了怔,呆呆看著捂著他耳朵的焉來意。
她轉過頭,目光凜然地盯著黃雪彤:“是你推了我,這是事實,你洗不清。你們也不能笑話我舅舅,他的病是年幼時受到刺激導致的,是他被人虐待才會這樣的!”
焉無咎漸漸目光變得清明,抖動的手悄無聲息地好轉,愣愣看著她。
焉來意眼底染著寒霜:“就算是我現在沒有證據也無所謂,我會想辦法證明我的清白,但是現在,我要把我的畫拿下來!我不要把我的畫掛在一個會歧視別人的人的畫展上!”
萬誠雨一震。
黃雪彤有恃無恐:“那就讓她走!做錯事情不承認,你說你沒有推我,你倒是拿出證據來啊!你有證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