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都已經止住了,看起來還是有些觸目驚心。
他們隨意坐在地上,滿臉疲態。
可是戰爭已經結束了。
這之前又是一個血腥的戰場。
音樹眨了眨眼,有些迷惘地向上看去,然後對上了一雙湖綠色的眼眸。
“音樹……”
音樹驀地睜大了眼睛,猛的起身,轉過頭去看他。
“……我沒死?”
日番谷愣了愣,隨後嘴角浮現出淡淡的笑容。“沒有死。”
音樹不敢相信。
她已經殺了自己了啊。
那把刀是小白的冰輪丸,她和小白一起將刀刺進了她的胸口。
她應該死了才對啊。
“那時候你幾乎完全變成虛了,我實在想不到別的方法,”頓了頓,他垂下了眼簾,沙啞的聲音輕輕道,“你說你不想再變成虛了,那時候唯一能救你的方法……就是殺了你吧。”
音樹怔愣。
“但是在將刀刺進你身體的時候,我突然間看見了奇怪的東西,”說道這裡,日番谷像平時一樣擰起了眉頭,“我看到你躺在一片草地上,胸前有一隻手,很像是虛的東西。在刀刺進你身體的時候,那隻手突然間就消失不見了,你身體周圍還有一些靈子擴散開來。”
“那時候我以為你要死了……但是那些靈子好像並不是你的,靈子擴散完畢之後我就回到了這裡,你身上的骨質盔甲也消失不見了。”
“也就是……恢復正常了?”音樹驚訝道。
按理說,那時候那隻虛已經差不多融進了她的身體裡,殺了那隻虛也就是殺了她自己。
但是現在她卻好端端站在這裡,難道是因為那時那隻虛還沒有完全進入她身體的緣故?
不對……在刀刺進她身體的一瞬間,她分明感覺到了魘鬼的存在。
她一直以為他已經被那隻虛控制了,但是顯然當時他的意識是清醒的。
難道是他佈置了幻境,讓那隻虛以為它已經成功地佔有她的身體了,而冰輪丸所刺到的身體,是那隻虛的,而不是她的。
至於為什麼她當時沒有感覺到,還傻乎乎地以為自己死了,只因為當時她的靈力幾乎快耗盡了,所以一同進入了那場幻境。
還真是丟臉啊……
不過能活下來就已經很好了。
仔細感覺了下魘鬼的靈壓,很微弱,但是還存在著。
看樣子是在休息了。
音樹笑了笑。
“在笑什麼?”日番谷有些疑惑地問道。
“不,沒什麼,”音樹笑道,“說起來我那時候以為死定了,沒想到還能活著回來。”
日番谷微微一愣,隨後低聲道:“……以後不要在那種時候說‘再見’,”頓了頓,他湖綠色的雙眼直直地看向她,少年略顯稚嫩的臉上透露著認真,“我想聽到的告別不是這種。”
“不管出去了多久以後都會回來,所以一百年之後你回來瀞靈庭,我不會再生氣你當時不告而別,我希望你不管出去了多久,去了哪裡,”頓了頓,他說道,“最後都會回到這裡。”
音樹無奈地笑著。
說起來,她真的差點就永遠見不到小白了呢……
一百年前在別的世界醒來時,她心裡一片茫然。
當時也會覺得很痛苦,因為身邊所有人都消失不見了,她要從頭奮鬥起,從頭振作起,然後試著找到回來這個世界的路。
現在回到這個世界一段時間,面臨死亡時,卻遠比之前要捨不得。
人都是貪婪的東西,總希望美好的事物能永遠在自己身邊。
周圍有四番隊的隊員不停跑過。
音樹笑了笑,隨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