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皇看出了我挑釁的眼神,但她也並沒有說什麼,只是轉身走出了昭陽殿,那道曾如松似柏般的挺直背影在那一瞬間似乎微微彎駝了下去,我才後知後覺地發現她也不再年輕了。
很快地,隨著我的禁足令被解開,燕子泓的成人禮也到了。
在晚宴進殿前我與她不期而遇,她下轎的後站在原地怔忪了一下,我趁機與她說了一會話,她做勢要抱我。
我瞥她一眼,毫不遲疑地走開了。
即便渴望得到你,但這種毫無誠意的接觸能免則免。
晚宴結束後,我與莊無塵照例約在了御花園的某處隱蔽地,不過這次我與他都沒有心思做那檔子事。
我明白他的煩悶,在宴會上他被我的好二姐狠狠地羞辱了一番,以他高傲的性子,一定咽不下去這口氣。
可沒辦法,現在我的心思全部被那人佔據,要說為了幫莊無塵報仇而去傷害她的話,不太可能。
儘管他開口求了我,但也不成。
若是這事放在尋常,我定然義不容辭,並不是我有多麼大仁大義,而是莊無塵這人太過高傲,平常從來不肯服軟,可我就是愛看別人被我折磨得哀聲求饒,於是每每要他討個饒,都要花費我無數的心思。
唯獨這次不行,我對那人的興趣已經快要到達臨界點了,目前想著如何得到她才是我最渴望的。
最後與他敗興收場,臨走之前,他狠聲撂下一句話:“燕朝睿!你我就此一分兩散吧!你再也別找我,我也不會來找你了,只不過答應我的事情你可不能出爾反爾,背信棄義!”
好吧,分開就分開吧,其實……我也早就膩了。
更何況,比起男人較為平板的身子,我更偏好女人凹凸有致的身段。
燕子泓成人禮過後便搬出了宮,相比於燕朝楨的王府,她的王府則十分冷清簡陋,母皇的偏心表露得太過明顯,父君也忍不住有所抱怨,為了變相地補償對方,就往她王府裡塞各種美人與宮侍。
我本以為這人既然不記得前塵往事,放下了對莊無塵的傾慕,對宮侍美人等事物自然來者不拒,可出人意料的是,她竟真的將父君賜予的人全部拒之門外了。
我感到有些棘手,這昭示著對方於這方面很有原則,其人難以攻克。
特地尋了個時間,我邀她去了藏媚閣。
這是我此生做得最後悔的一個決定。
以至於後來我時常在想,若是那時我沒帶她去那裡的話,是不是就不會遇見那個令她念念不忘的男人,如果她沒遇見那個男人的話,那現在我……是不是就不會孤家寡人?
藏媚閣裡,我與她尾隨著鳳雪遙找到了一個男人。
那個男子長得一點都不好看,過於頎長的身形,五官也不嬌柔細緻,甚至會武,就好似女人一般。
可她偏偏對那男子上了心,就連對方將她挾持扣住,也不捨得傷他分毫。
這事鬧得母皇也知曉了,又下令禁足了我,可她卻沒這麼好運,直接被送進了戒過府。
我覺得有些蹊蹺,此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皇女犯錯又不比那些外戚士族子弟,理應不會給予重責。
連續幾日請安,我從父君那裡得知了相關的資訊,果然,如我猜測,燕子泓這事被燕朝楨做了手腳。
燕朝楨每回與我提起燕子泓時那一臉陰鷙的神情從腦海一閃而逝,我不由得心裡一緊,顧不得其他,向母皇請示過後便匆匆趕了過去。
她遍體鱗傷地被我救了出來,住入了我的宮殿。
看著那張蒼白的昏睡著的臉,脆弱得好像隨時可能消失不見。
我的心口蔓延起一道陌生的情緒,好似心臟被人攥緊了一般的痠疼,無法抑制。
她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