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地雙眸和及肩長髮飄雨飛花宮的螢兒!
未希頓覺心裡格登一下。諳諳不是說過幾天,怎麼竟來得這麼快?她愣在原地,一隻手還死死攥著馬韁繩。店小二來牽馬,卻拉了幾下都沒拉動。。。尷尬地望望著她。
端木這次倒是很快想起面前的少女是誰了,直覺來者不善,忍不住回頭用眼睛尋找未希。
眾人地目光都跟著端木望向未希,胡畔輕輕拍拍她的背,把她地手從馬韁繩上掰開。心裡卻在奇怪她怎麼會有這麼大反應。
看著端木清亮的眼睛,未希心裡瀰漫起一絲疼痛,為什麼,卻說不清楚,只是有一種很難分辨的預感,好象他這一走就不會再回來似的。在這一刻以前,她從來沒有感覺到他對自己而言有那麼重要。蕭聲在心底嘆了口氣,當先進了客棧,螢兒卻突然叫住他們。笑道:“已經幫各位要好了上房,樓上松鶴閣裡剛訂了一桌酒席,請各位務必賞光。”
眾人往樓上走。螢兒的目光在綠蘿身上多停留了片刻,不著痕跡地笑了笑。目光又移到未希身上。她面向端木,話也是對著端木說地。未希卻覺得她是在對自己說:“公子,宮主有令,讓你速速回宮。”
端木皺眉:“沒有原因麼?”看了眼螢兒為難的神色,握住未希的手淡淡地說:“明日就跟你回去。”轉向未希,語氣立即溫柔起來:“我快去快回,用不了幾天的。”
這一頓飯吃得極為鬱悶,一桌子八個人裡,卻有五個人魂不守舍。未希和端木自不必說,綠蘿也在飛快地動著腦子,而螢兒一片忠心,全部注意力便只放在她的少宮主身上。剩下一個被嚴重忽略了的蕭聲獨自鬱悶,只好一杯接一杯地喝悶酒,程無咎和蕭夜楓就陪著他。
胡畔心裡既納悶又好笑,納悶的是飄雨飛宮為什麼突然在這個節骨眼上派人來叫端木回去,眼看著武林大會就要舉行了,諳諳又是如何知道這些的;好笑的是蕭聲,都說戀愛中地人智商會嚴重下降,他就不想想,端木這一走,他就變得大大有機會了,鬱悶什麼呢!
“你怎麼了?”胡畔坐在未希的房間裡盯著她看,想從她臉上找到答案:“又不是生離死別,你為什麼那麼難過?你都有些失控了你知道麼?”
未希沒精打采地趴在桌子上用剪燈花的剪子一下下剪著花瓶裡地花瓣,胡畔把她的手拍開:“花得罪你了?”
“我就是不知道嘛!”未希煩躁地扔下剪子:“心裡有很不好地預感,我覺得他不會回來了!”
“可是你這樣,蕭聲看了很難過……”胡畔撿起地上地剪子放回桌上。
“我顧不到他了……我心裡更難過……”未希眼裡湧起滿滿的淚水:“我想我可能,真地愛上端木了……”
她話說到一半時,外面響起一下敲門聲,卻只有那一下,她的話說完,門已經被推開了,端木站在門外怔怔地望著未希。
這客棧佔地很大,有一個精巧的花園,亭臺水榭樣樣具備。住宿的客人多半沒那麼悠閒的好心情來裡風花雪月,對於未希和端木來說卻再合適不過。
“你剛才說的我都聽見了,”端木握著未希的手,感覺到那兩隻纖細柔軟的手在他掌中輕輕顫抖,他的聲音也有些顫抖起來:“我很快就回來,相信我!不管遇到什麼事,我都會回來。”
他眼中燃燒著的熱情灼痛了未希的眼睛,淚水又在眼中氾濫起來,有些難為情地把頭抵在他胸前不讓他看自己哭得亂七八糟的樣子。
誰能告訴她,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剛才有一瞬間她忽然覺得不是這個世界亂套了就是自己瘋了,她看著端木的眼睛,眼前竟浮現出浮黎的臉來,那個遙遠時空裡的神仙和眼前一身白衣的男孩竟重疊在一起,她簡直分辨不清她說愛上的那一個究竟是誰,心裡的痛楚是為誰,眼中的淚水又是為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