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足道,卻又讓所有站在門口的人相信,屋內是溫馨且甜蜜的。
嚴瀚雲掏出了打火機,點燃了手中的香菸,卻又一口未抽地將它捻熄。嘆了口氣,又重複同樣的動作。
五年了!
他將身體倚在車蓋上,盯著屋內那盞明燈。
在這說長不長,說短不短的五年中,人事變遷是如此之大。欣怡去年年底結了婚,婚姻生活美滿,不再提起那段青澀的戀情了。自己也即將在兩個星期後,與靜婷共組一個家庭,而她——
他迅速地抹去那股還來不及浮上心頭的酸意。
五年來,他和靜婷一直是對很和諧的夥伴,不只在工作上的默契,兩人對事物皆有相同的看法,因此,共組家庭對他們兩人而言,彷彿“吃稀飯不忘配醬菜,喝牛奶不忘吃麵包”,如此的自然而然。
因此,兩人都到了適婚年齡了,遊董也急慾女兒出嫁,早點抱外孫。婚約,就這樣加諸在兩人身上。
對於這樣多少人欣羨的婚約,在他眼中,卻宛見一個像自己卻又不是自己的人,形式化的參加文定之宴,又公式化的籌備兩星期後的婚禮,就在他已經承受不了那些虛浮的恭賀後,他以工作為由,逃離了那裡,放自己好幾天的假期。
對靜婷,他實在沒什麼好挑剔的。她是那麼的聰慧,那麼的能幹。對事情的處理是那麼有條不紊,對他所需要的東西也能一一具備。能娶到這樣的賢內助,真是他上輩子修來的福氣。
他抬眼看著這棟屋子。不知道自己此時為什麼像個呆子似地站在這,他應該是在旅館舒舒服服地睡個覺,甚至是和朱慕衡討論一下工程,雖然這不是他該做的,或者是打個電話給靜婷——
反正不管是什麼,他就是不該在這發愣。
但——
那雙夾雜著驚惶、痛苦及恨意的眼眸出現在眼前。
他知道上午不該這麼苛刻地對她,可是如果不這樣,他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舉動來,害怕自己會去承認那一直否認的心絃。
五年來,她的臉,她的笑,她的一切一切,不時的侵擾他,讓他不得不投入更多的工作。而她的消失,更令他深深的懊惱與自責,畢竟,她是無辜的。
他從未想過那個需要被寵、被呵護、什麼都不會的她,有一天竟當起媽媽來了。
她那可憐的丈夫一定很辛苦吧!
可憐?
他發覺自己一點也不同情那傢伙,反而相當的吃味,一想起筱崎被他擁入懷裡的樣子,他就恨不得殺了他。
你憑什麼生人家的氣?他可是她丈夫!
丈夫!
這兩個字令他不悅。
你還要怎樣!你忘了靜婷,忘了遊董的大恩了呀!就算你都忘了,當年也是你自己玩弄人,拋棄人的!
但他還是拂不去心中那股苦澀。
多可笑呀!
此時,她在屋內與家人共享天倫之樂,而自己,像個世界飯的白痴似地,站在屋外,對著屋子痴痴而望。
他嘆了口氣,沒有移動腳步的意思。
再嘆口氣,勉為其難的抬起右腳,眷戀地看了屋子一眼。接著——
門“砰”的一聲開啟了。
一個小男孩哭嚷地奔過他身邊。
嚴瀚雲直覺地攔住他。
“小孩子晚上不能亂跑。”
“媽——媽——會——死——掉——”小安口齒不清地道。
“什麼?”瀚雲皺著眉頭,不安的問。
“媽媽她——”小東西哭了起來,“她突然躺在地上,動也不動了,我要去找姑婆還有叔叔來救她。”
嚴瀚雲沒心聽他說話,抱起小安,直往屋內衝。屋內,筱崎臉色蒼白的躺在地上,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