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大笑聲隨即響起,他興奮地拍著於陶瘦弱的肩膀,笑得合不攏嘴:“好樣的,於仵作!”又可以藉機盤剝土地主了,是盤剝好呢還是要名聲好呢,傷腦筋!
木瑾茗再也抑制不住激動的心情,推開房門走了進去:“好!說得好!絲絲入扣!有條有理!”
進門先看見縣太爺,那身光芒四射的慵懶氣質首先衝擊眼球,到哪都是吸引眼球的發光體。然後看到縣太爺下首坐著的一名年輕男子,和連宜一樣的樸實氣質,只是臉色蒼白,更消瘦些。
二人愕然地看著她。莫雲岫回過神來:“哦,木師爺啊,你可來了!”再不來他就要打發衙役去請了,敢不給他莫雲岫面子,要不是知道這幾天木家辦喪事,他真有抓人的打算。
木瑾茗對莫雲岫歉意地欠身:“大人見諒,小的因為家事拖延,耽誤了些時日。”
莫雲岫對木家那些勞什子事一清二楚,還知道木秀才老婆死了的當天,木家侄公子就被掃地出門,其間迷路三次,撞牆兩次,標誌性建築縣衙就在眼前她竟然看不到,最後只得僱了輛牛車拉了五十步到點。想起衙役一個接一個遞迴的訊息他就感覺好笑,還真有路瞎到如此程度的人,看她公堂上打官司挺機靈的啊!
“木瑾,新任縣衙師爺,以後就是於仵作的同事了。”木瑾茗明顯對於陶興趣更大些。
於陶客套地回禮:“木師爺客氣,都是為莫大人辦事。”
“是,是!”
第十五章、考較
木瑾茗是帶著行李從木家滾出來的,為了體恤人才,莫雲岫大方地批了一間後院的房子給她居住。單人獨間,對木瑾茗來說再方便不過,她由衷地感謝縣太爺仁慈。
抓到牢裡的兩兄弟二審過堂的時候痛哭流涕,聲淚俱下地表示悔過的決心,說是兄弟間十幾年沒有說過話,在牢裡每天都有說不完的話,兩人之間已經冰釋前嫌,願意從此悔過,不再打這沒有意義的官司。說完深深匍匐在地,表達對英明的縣太爺的敬意。
莫雲岫非常享受這種萬人矚目的感覺,得意洋洋地當堂釋放了兄弟倆。兩人去了手銬腳鐐,感覺到自由來得如此不容易,十幾年的齷齪都成了一場笑話,再次表達對父母官的敬意之後,手牽手肩並肩地回家去了。
莫雲岫莫名地羨慕起這二人來。
等到木瑾茗的好友連宜聞訊來到縣衙,無意間看到他們交頸低語,連宜寵愛地輕撫木瑾茗弄亂的頭髮,木瑾茗對他溫馨地微笑,莫雲岫心裡的嫉妒越發紮了根,瘋狂地開始發芽。
為什麼,平民間廉價的友誼如此根深蒂固,而跟他從小穿開檔褲長大的發小,卻只會背後使陰招捅他一刀。若那小子不使壞,他又怎麼會被自家老爹踹到這種鳥不拉屎的鬼地方來!
莫雲岫絕不承認他從一開始看這兩人站在一起不順眼,是因為嫉妒。現在覺得這兩人讓他更不舒服,莫雲岫腦子裡又開始冒壞水。
縣衙接觸的都是芝麻綠豆大的小事,譬如某某人的牛走失了,某某家的夫妻倆拌嘴了,象電視裡動不動就發生的驚天大案,這裡是絕無僅有的。某家兇悍婆娘因為妒嫉,舉著菜刀追了丈夫三條街,算是落霞鎮轟動一時的大事件了。
木瑾茗做著平庸的文書工作,平時整理整理案宗,因為沒有家庭牽累,得閒時間多了,就陪縣令大人下下棋,說說笑話解解悶,培養一下下屬與上司的感情,日子也算過得逍遙。木秀才和明娟姨娘真得當她死了,沒有來問候過一聲。她也樂得不認這家極品親戚。
連宜走動的時間少了,許老突襲到衙門,找她鄭重其事地談了話,為了連宜前程著想,衙門裡若是有文書記錄的工作,讓木瑾茗提點提點連宜。
木瑾茗吃驚地問藥堂怎麼辦,許老神色複雜地說,連宜心不在此,還是不要耽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