攢情緒。”
寫作跟鋼琴一樣,文慧不用細問就知道積攢情緒代表著什麼,猶豫幾秒說:
“前陣子我小姑父給我打了電話”
她話說到一半就沒說了,但張宣聽懂了,“你挺為難吧?”
見他劍走偏鋒地發問,本來有些不好意思的文慧會心一笑,溫溫婉婉回答:“你如果有多餘的,可以”
沒等她說完,老男人就默契地打斷她的話,更默契地接過讓她開不了口的話茬:
“世界上沒有任何東西是多餘的,不過你開口了,沒多餘我也會擠出一份多餘的給你。”
文慧靜了靜,稍後說:“謝謝你。”
張宣道:“不用謝,這碗麵條我也算是沒白吃你的吧,吃了你的為你做點事,嗯,這是略顯不公平的交易。”
聞言,文慧那靈巧的小嘴兒微嘟,目光投放到鍋中那逐漸冒泡的開水中,有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水完全開了。
文慧揭開玻璃鍋蓋,開始往裡下麵條,先是用手指抽出一小扎,怕他吃不飽,又抽了小半扎。
寂靜無聲,等麵條煮熟的幾分鐘裡,兩人一裡一外,沒再交談,卻也沒覺得尷尬,一個專心配碗底佐料、切蔥花,一個凝神注視著。
大概4分鐘左右,覺得差不多了時,文慧用筷子夾了夾麵條,隨後開始撈麵。
面好了,文慧拿著一雙筷子和一疊青椒雞蛋走了出來,路過他時,抬頭看了他眼。
接受到她的眼神,張宣一改悠閒的狀態,走進去洗了洗手,然後端著麵條跟了出來。
落座,從她手裡接過筷子,張宣問:“你要一起吃點嗎?”
文慧搖頭。
張宣喊住她:“你別走,陪我坐會。”
眼神落在他身上,文慧沒說走,也沒說不走。
張宣給了個理由:“我吃東西喜歡有人看著,如果你能配合地暗暗咽口水,我會吃得更香。”
文慧古怪地瞧他一眼,這次沒走了,坐在了她經常坐的位置。
有些餓,張宣連著吃了五大筷子麵條、覺得肚子有了些許飽腹感時,才開口詢問:
“你小姑父是打算自己開私人會所吧?”
文慧非常坦誠,直接把小姑父賣了,“是,他已經籌備了好些年。”
張宣問:“偏向什麼性質的?”
文慧回答:“和京城的安長俱樂部差不多。”
張宣無語,狠狠地往嘴裡塞一口麵條:“你小姑父還真就不當人,把我放在架子上兩面烘烤。”
聰明如文慧,一下子就想通了這句話的前因後果:“你原本打算送一版手稿給李文棟?”
張宣沒隱瞞:“對,我在陶芩婚禮上做出了相關承諾,自然也不能怠慢了李文棟。
這些年,人家對我待之以誠,手機廠的生產線也好,我個人也罷,李文棟都幫了不少忙。而我手頭卻沒什麼值得他喜歡的東西,手稿例外。”
文慧輕眨眼,“要不你把手稿收回去吧,我跟小姑父說你沒有了。”
張宣嘆口氣,“不用,手稿雖然珍貴,可這個世界上讓我心動的人已經不多了。”
說完,也不管文慧是什麼表情,他雙手端起大碗就喝起了湯。
原本還有些話要說的文慧驟然聽到這話,頓時把到嘴邊的話嚥了回去,一動不動地盯著他沒做聲。
麵條湯真好喝,可再好喝你也不能一直盯著我看啊,哎呀,算了,還是繼續喝麵湯吧。
咱真是命苦,就是個喝麵湯的命。
嘰咕嘰咕,一碗麵湯很快就見了底。
彷彿知道他的心思,在麵湯見底的那一刻,文慧默默收回視線,面色如常,好像剛才的事情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