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還是沒有完成就累暈了過去。
張敏寧牽起他的雙手,發現那握住匕首的雙手顯然已經累得破皮出血了,那右手晚上還有個長長的血口子。張敏寧憶起自己昏迷時候那渾渾沌沌的滴入自己口中的液體,分明就是血液的味道。這個傻瓜,為何要如此做呢。張敏寧從他手中拿過那把匕首,他的手頓時無力的癱軟在地上。
張敏寧把他的手按在自己的肚子上,柔聲道:“感覺到了嗎?容容?”
謝容還是悄無聲息的安謐的躺在那地上。張敏寧對著昏睡中的謝容盈盈一笑,黑幽的瞳子在這昏暗的地洞裡顯得特別燦亮,輕如羽毛的唇輕掃過謝容那長長的睫毛,最後落在謝容那已經乾涸的唇上。張敏寧幽遠的聲音也在這幽靜的地洞裡面響起:“接下來的就交給我吧。我們都一定會平安出去的。”
張敏寧繼續挖掘著通道。她挖得很用力,像對待仇人一樣,深深的捅入,再深深的捅出,一大片泥土也被挖掘了出來。一下,兩下,也不知道經過了多少下,張敏寧覺得自己全身的筋骨從沒有那麼累過,可是幹勁卻也是無與倫比的大,這次的生機她絕不會錯過,她也不會再想以前那樣輕賤自己的生命,所以無論如何都要把那通道給打通,打通這通往他們唯一光明的道路。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張敏寧覺得自己的雙手也許快斷了。突然有一絲光亮從那狹小的縫中穿透而入,然後那縫越來越大,也越來越明亮。適應於昏暗的光線的張敏寧似乎一時之間適應不了那麼刺目的光明,眼淚不禁潸然落下。
最後的最後,終於成功了。我們也都還活著……
尾聲
漆黑的甬道上,空寂的宮殿裡。蕭皓就走在那黑暗的似乎沒有盡頭的甬道。周圍的氣息很窒悶,卻又帶著刻骨的寒意。蕭皓覺得自己全身都發冷,他想逃離這甬道,可是任憑他如何努力,還是不得其行,無論如何也走不出那甬道。
虛無縹緲的黑暗中,蕭皓看到一對相依偎的人影向著自己飄來,蕭皓赫然睜大眼睛,那不是蕭峰和他妻子嚴閔嗎?兩人都帶著刻骨的恨意冷冷的瞪著自己,漸漸的,那清晰的臉蛋變得模糊,那兩人衣飾漸漸變得破爛,全身染滿血跡,就好像他們死去的那副恐怖的樣子,那醜陋的雙手向自己伸來。突然,那黑暗的甬道上又再出現了兩個人的身影,卻是蕭蹠和自己死去已久的結髮妻子惠兒。惠兒的臉色從來沒有這麼難看過,她的眼睛也從來沒有那麼對他如此刻骨的仇恨過,蕭蹠也是一臉恨恨的看著他,那被自己刺傷的胸口血還在汩汩的不停的流著。又忽然間,一個渾身浴血的甚至眼睛也未來得及睜開的嬰孩蹦入自己的眼前,蕭皓終於忍受不住的尖叫一聲,頓時整個人清醒過來。
原來這是噩夢呀,還好這是夢呀!蕭皓摸了摸自己的額頭,卻是已被驚嚇得滿頭大汗。向周圍看了看,這寢室空蕩蕩的,冷清清的。也不知道是蕭皓心理作祟還是真的這萬寧宮太過空寂,蕭皓總覺得周圍鬼影幢幢,躺在軟床上的蕭皓卻是再也睡不著。每每閉上眼睛,那些帶血的傷口,怨恨的眼睛便會出現在蕭皓的腦海裡面。
蕭皓從床上緩緩掙扎著起來,起身慢慢從窗戶欣賞著外面的風景,駐足不動,良久良久,漸漸等待直到天明。
張敏寧再次清醒過來的時候,發覺自己躺在一舒適的軟塌上面,衣服也全然換過了。挪動了一下身體,張敏寧掙扎著從床上起來。就在此時,一抹白色的身影映入她的眼簾,那卻是謝容。休息過後的謝容又恢復成那翩翩公子哥的風采,眼底也含著柔意,款款的望著張敏寧。
“敏兒,你終於醒過來啦?”謝容聲音也是柔柔的。
“是呀,睡多久了?這裡是你的老窩?”張敏寧一邊說著一邊打量著周圍的環境。
“我把你帶回這裡之後你也快睡了一天一夜了